这人确实有些能耐,一投一个准,骰子也是,掷得总是比她大,来回了几轮,沈旖也有点恼了,是问有谁愿意输的,输的人还得任由赢家使唤。

沈旖不干了,把骰子一扔,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她不负先贤的名言,索性耍起了赖。

周肆把骰子捡起,搁到桌上,在小妇人面前,少有的一本正色道:“若都像你这般输了就耍赖,没得体统和规矩,人心如何不浮躁。”

“那你去找个不浮躁的,有体统和规矩的好姑娘。”沈旖也不怵,一句话就顶了回去。

却在这时,外头婆子道:“老爷,夫人,西厢那位米姑娘求见,说要感谢老爷收留之恩。”

沈旖闻言,长眉淡扫,笑看向男人。

她说什么来着,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都不用她来牵,自己就主动靠拢了。

周肆被沈旖颇有深意的目光看得也是莫名,正好也想治一治小妇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叫她也着实紧张紧张,于是不假思索地站起,提声对外头道:“让她到前面花厅等着。”

说罢,男人低头,径自理了理衣袍,便不再看沈旖,大步出屋。

大步流星往外走的架势,似是迫不及待与佳人相会。

沈旖不慌不忙,拿起了帕子对着男人即将消失在玄关的背影挥了挥。

王寡妇摸了过来,正好瞧见沈旖挥帕子,半晌无语,匀了口气,才走向沈旖,不解又有点怒其不争:“你倒是心宽,也不亲自见见,过过招,男人没了,那也是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