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卫臻就在眼前,她想要自请下堂,和离书到手, 一别两宽的心都有了。

不过,人估计在忙什么惊天动地的大计, 不然也不会想出死遁,还弄得那般声势浩大, 大张旗鼓, 都不知道这人再回来, 又是以怎样的身份,死而复生这种戏文里才有的戏码,若是发生在卫臻身上, 还真是够荒唐的。

然而,沈旖想到如今的自己,又好得到哪去了。

恐怕在一些人心里,她已经等同于死人了。

思及此,沈旖愈发不虞, 看周肆眼睛不是眼睛, 鼻子也不是鼻子,哪哪都不顺眼。

入了夜, 周肆拥着美人, 明显感觉到她心不在焉, 敦伦的时候都能开小差。

他亲她微湿的发,却被她一掌挥开, 他的唇顺势落在她的掌心,感受得掌心处的软滑,吻得更是恣意, 更轻舔了一下。

舔得沈旖一阵发颤,不禁恼道:“你莫真是狗儿变得,这般爱舔。”

哪天涂一层盐水,咸死他。

周肆这会儿也已习惯了女子的狂言诳语,从起初的微怒,斥小妇言行无状,到后来略有不满,但也不苛责,至如今看小妇粉面含嗔,眼眸流转,竟有点说不出的享受,隐隐还乐在其中。

他想必是病了,还病得不轻,药石难医。

沈旖可不管天子病不病,索性她已经死过一回,眼瞅着又要再死一次,胆子早就被吓大,不仅笑讽周肆是狗,还讥他专啃硬骨头,咯得一嘴的血。

暗里的意思就是,犯贱。

周肆何尝听不出女子话里的嫌弃,只是他身为男子,又是天子,不予她计较这口舌的输赢,因为他总有办法叫她俯首称臣,快活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