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何居心!”拐进花苑,长宁见那人凭空出现,又莫名消失,转头四顾,不见那人踪影。
大白的天,突然昼暗,长宁突然摇晃着眩晕了一瞬,再警惕抬了眼,发现自己已经立在了一片四面水幕的怪异之地中。长宁四处环视,感觉脚下坑坑洼洼,挪开步子相看,看地上的石板刻着诡异的纹路。
“献平王,看来我对你的忠告,你并未放在心上。”云溪的影子如云聚散,又似乎水雾成像,从长宁身前直穿而过,又从她的背后悠然迈着步子绕了过来。
“是你给父皇下毒!”长宁毫不客气的质问。
“君失天道,多少黎民百姓落苦受难?我行天道,何错之有?”云溪将拂尘收在臂弯,饶有兴致相望。见长宁的脸上风云变幻不断,云溪似乎很是喜欢激怒惹恼长宁,“你若是阻拦,便是欲助纣为虐,君多活一日,百姓便要多水深火热一天,献平王觉得如何?”
“你这会害得朝廷动荡,百姓于朝廷内斗中死伤更多!”长宁底气渐弱。
“你呢?既然你心怀苍生,你的手上可否染血?”云溪质问,见长宁听之一愣,又不急不缓地追问,“你不听我劝告,明知宫中生变,你还要硬闯这漩涡。势力相争,因你入京而起,你又会害多少无辜性命枉故?”
“我……”长宁才猛然发现云溪话中深意,思索良久,却还是答不上来。
“我说过,你再见到我时,就是你失去苏遥生的时候,你们两个呀,依旧是没缘分。”云溪摇了摇头,只轻轻一扬手中的拂尘,四面的水幕轰然崩塌,震耳欲聋
。吓得长宁闪躲,再睁开眼时,人又回到了花苑之中。
“诶呀!主儿!”安常侍跑了过来,“您这是?!”
长宁回神,茫然望了望安常侍,见安常侍慌里慌张捧了手臂脸色大变,长宁又抬了下手臂相望。烟青色的袖子上,不知何时染血,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总是好了又崩,崩开又长。像是刚才太过紧张,自己松开紧握的拳头,长宁却发现安常侍似乎并未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幕。
“公主!奴去请太医给您瞧瞧。”安常侍心急。
“不必了。”长宁扶了手臂,面色越发的难看。“安常侍。”
“主儿?”安常侍应下。
“帮我去查,看看遥生是否还在沛城,我要州令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绝不能让她离开沛城。”长宁无法安心。
可她不知道的,此时,遥生已如惊弓之鸟,大肆铺开人手四处打探消息。京城的,苏府的,长泓的,张参军的,甚至连靠近皇城的几处驻兵点,也被遥生派了人手步步盯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