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鸿祯是现实主义画派的画家,他整个艺术生涯几乎都在现实主义上探索,而这是竟是一副抽象画作。

俞想问道:“师父,您是想尝试新画派了?”

左鸿祯放下笔:“是啊,年轻的时候一心守着自己的那点风格,到了七老八十了,反而想起来要改变了。”

“什么时候都不晚。”俞想说。

“是啊,什么时候都不晚。”但左鸿祯的话里又多了一层意思,他现在改变风格不晚,俞想现在回国改变国内市场也不晚。

*

次日,是左鸿祯的八十寿宴,宴会厅中摆了十几桌,大部分都是左鸿祯教过的学生,和艺术界的后辈。有资格出席的最少也要是省画协成员。

正中央的主桌是左鸿祯的几个徒弟,也就是俞想未曾谋面的师兄师姐们。其中还有四个相连的位置空着,两个是左鸿祯夫妇,剩下两个则引起了大家的猜测。

“是说有哪个重量级人物会来吗?”“没听说吧,而且左老自己不就是业内最重量的人物了。”

“我看我们也别瞎猜了,待会就知道了。”

宴席开始前,左鸿祯到场了,而看到跟在他身边的两个人时,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

因为这两个人大家都无比眼熟,却没人想到会是他们出现在这里。

这两个人一个是俞想,一个是黎浩初。

“俞想回来了?这个就是那个俞想?”在场不少人没见过俞想,但都听过俞想的名字,现在这个“传奇”的年轻画家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且看座位安排,甚至超越了他的一众师兄师姐,直接坐在了左鸿祯身边。

“另一个人好像一个明星,画坛有这号人吗?我怎么没见过?”

“不是好像,这就是那个明星黎浩初,我女儿迷他迷得要死。”

“明星为什么会来这里?没听说他和艺术界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样的议论声中,几个人落座。

这些师兄师姐对俞想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俞想就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绵羊,被翻来覆去地观赏着,好像他不是画家,而是一幅画。

至于黎浩初,则彻底被这桌的人忽视了,大家都早知道了他的身份,没有多余的好奇。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快被好奇心逼疯了,在漫长的五分钟等待后,终于看到左鸿祯站了起来。

“今天既然是我的八十大寿,那我就先简单说两句。真的只有两句啊,大家别嫌我老头子啰嗦。”

说到这,大家配合地笑了笑。

“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小徒弟俞想,这位,是我的小儿子,黎浩初。”

左鸿祯话音刚落,宴会厅内顿时炸了锅。

“什么?黎浩初是左老的儿子?”“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过?”“他们分明八竿子打不着,怎么突然成了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