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煊不愿多想,却忽道:“其实……我……我也许是羡慕你的。我也恨我父亲,可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搞他。”
“你为什么恨你父亲?他没有骗你娘的钱又完全不管不顾吧?”
“怕是差不多。我父亲也是一个……老畜牲。”
“啊?”尹羲是真的惊讶,因为这个时代敢这么称呼父亲的人绝对比熊猫更珍稀,“你爹干什么了?”
“他……他间接害死了我娘。他在娶我娘之前就……就有……相好,还生了孩子。”
尹羲奇道:“那么令堂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李煊道:“我祖父求了先帝赐婚。我母亲在嫁他时估计就没有斗志,她厌恶、排斥这段婚姻,可是她无力改变,一直在逃避现实,只会软弱地退了又退,最后还退到娘家,死在娘家。所以,我见到你,虽然……虽然叫你恶女,我喜欢你的自信,喜欢你的好斗。看到我母亲的眼神时,只会觉得一阵压抑又悲苦的情绪,她好像在告诉我:‘对不起,娘无能为力,娘保护不了你,都是咱娘俩命苦,认命吧。’你不一样,你面临的事儿比我娘当时还要难堪,你眼里的神采却告诉我:‘我是最高贵的人,我能做到,我的命运由我主宰。’这种感觉真好,我小时候就在摆脱老畜牲给我的噩梦和母亲给我的抑郁软弱,那时候很难。”
李煊对张昭都没有说过他对母亲那种不好的感觉,这时竟然对尹羲说起来。
尹羲问道:“你那时候几岁了?“
“不到十岁。”
尹羲怀着同情:“那爹那么渣,娘这么软弱,你又那么小,确实挺难的。你娘是皇帝赐婚的,拉起虎皮整起小老婆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