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抬的刀再次凝滞于空中。
便是这片刻的破绽,教许纯牧占了些许上风,连退数步靠着墙,握着小臂上的伤口,转眸看向楚歇的方向。
“呵。”江晏迟低笑了一声,彻底松开了他,也不担心他逃了。方才挣扎之下,楚歇本就布绾的发丝凌乱着垂下几缕,脸颊两侧被掐得发红,素来看重仪容的楚掌印如今看上去难得地不体面。衣着也过分单薄,冷风一吹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江晏迟将自己的大氅系带解开,仿佛是特意的,慢悠悠将其披在楚歇身上。
很温柔的动作。
暗藏着狠戾与决绝。
然后,缓步往前,伸手抽出那禁军腰侧的佩刀,刀刃反射着刺眼的日光,晃过楚歇的眼睛。
便是在这眨眼间,他已亲自提刀携着满身桀骜的怒意往许纯牧刺去。
“陛下!”周闻惊喝。
许纯牧的身手是十几年征战沙场练出来的哪怕是如今在牢狱中消耗了体力,与周闻对峙时也不落下风。
可是江晏迟不同,许纯牧到底并不是真的要弑君。
手下留着些分寸。
可江晏迟对他却是下的死手,一刺一挑都是要命的,偏偏出剑还诡谲得很,教人防不胜防。
眼看着一箭没入肩胛,许纯牧被逼得连退数步抵在树干上,刀穿过他的肩胛骨深深刺入木中,震得树上的残叶纷纷飘落。
“江晏迟!”听到身后传来楚歇尖锐的怒喊。
将剑抽出,斑斑点点的血溅上江晏迟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