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动作一顿,轻哂了声。
热,能不热吗。她当真不懂吗,还是说又在故意撩拨?
左手的血就快要将整个布条浸透,疼痛不断刺激着大脑,提醒着他要注意分寸。
药劲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某人的不懈努力,终于缓缓消散。
待谢汝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夜色已然淡了许多。
她的脖颈、手臂、还有心口,吻痕遍布。
沈长寄也没好到哪去,他的寝衣后来被人暴力扯开,此刻他衣衫大敞,健硕的胸口上,几道红色的指甲道子格外显眼,他的肩膀上留下了几个牙印。
他下了榻,从抽屉中拿出一盒淡痕的膏药。靠回床头,沉默地看了她一会,才将膏体抹在指尖,轻轻地涂在了那些印记上,尤其是露在外头的地方,按揉地更加仔细。
他还是没舍得将她要了,只能在不伤害她的前提下,尽量与之亲昵,为她缓解药效。
他的左手已经血肉模糊,怕血迹染上她的衣服,只能用右手笨拙地给她穿回了衣服。
忙活完一通,人都没醒,可见累得不轻。
沈长寄靠在床头,疲惫地闭了会眼睛。等听着外头有了鸟叫声,看了看天色,估摸着大约过了寅时。
再过一会起来的人就要多了,得把她叫起来,送她回去。不然被人看到她谁在这里,委实不太好。
“阿汝,阿汝……醒醒。”
“唔……困……不要吵……”谢汝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
“好阿汝,回去睡好不好?”
“不……”
“我抱你回去,嗯?”
他一边哄着,一边把人扶了起来。
拢了拢衣裳,随便拿起一件外袍披上,又从架子上捞过一件宽大的披风,将人裹在里头,小心翼翼地把人抱在怀里,出了帐子。
四下无人,他一路顺利地回了她的住处。将人放回床榻,拉过被子盖好,准备离开。
谢汝迷迷糊糊随手一拉,就碰到了男人的左手。
指尖粘稠,有点凉,潮乎乎的,是什么……
她蓦地睁开眼,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人。
“回来。”
沈长寄:“……”
谢汝揉了揉眼,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有红色。
她搓了搓手指,又放到鼻子前头闻了闻,脸色大变。
“沈长寄,过来。”
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微僵,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了回去。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谢汝上下打量,目光最终凝在某处,“左手伸出来。”
沈长寄:“……”
没办法。
不能不听。
他伸出了手。
谢汝瞬间就怔住了,她呆呆看着,许久反应不过来。
那只手上裹着个什么东西,缠了厚厚的一圈,整个手已经被鲜红的血给染透了,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