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寄握着她的手,“想我了便差人来信,我得空会去见你。”

“上回还是你非不让我走,怎得这回依依不舍的轮到我了。”谢汝酸溜溜地说道。

男子一下笑了出来。

他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形势迫人,这也没法子。”

公务只是借口,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开始为大婚做准备了,到时候府上人进进出出地装扮府邸,若是她还在,那必然瞒不过她。

他还想给她一个惊喜,总不能府上张灯结彩,到处一片大红,她还毫不知情。只能借着中秋的机会,叫她回去。

九月初三他们会一起去秋猎,等回了京,他直接将人娶回家,岂不美哉。

沈大人将一切都计划得极好,心里满是即将抱得美人归的喜悦,没什么离别愁绪。

谢汝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来气。

怎么,她要回家了,他就这般高兴吗?

真叫人生气。

在男女情与爱上向来少根筋的沈大人直到将人送走,都未发现自己自然流露出来的神情又将人惹恼了。

平瑢冷漠地在旁边瞧了个一清二楚,这次他没有再好言提醒,只揉了揉酸疼的背脊,漠然地回房休息去了。

毕竟男人都是记仇的,他没日没夜干了那么久,总该为自己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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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日,中秋,广宁侯府。

谢汝照常的时间起了床,坐在妆奁前,由着玖儿为她梳妆。

“姑娘待会穿那件红色的吧?那是夫人前日送来的。”

谢汝摇头,因着前世的事,她便不再喜爱穿红色的衣裳。

更何况,谢窈喜欢穿黄色的。这样大好的日子,还是要给她添点堵。

“穿那件黄色的吧。”她说。

“姑娘,这样热闹的日子,您不开心吗?”

谢汝抿着唇,神色恹恹。

如何能高兴,这一家人或许都与自己有仇呢,父亲母亲会绑着她,逼她远嫁,唯一的姐姐前些日子还筹划着将她推进河里。

而她真正想见的那人此时还不知在哪里逍遥,一想起昨日离别时他那高兴的样子,她就牙痒痒。

主仆二人说着话,莲月领着王氏身边的刘妈妈走了进来。

“给姑娘请安。”刘妈妈笑得慈祥。

“妈妈好,”谢汝道,“可是母亲那边有事?”

刘妈妈笑道:“夫人叫您过去说说话。”

谢汝微诧异,她沉吟片刻,“劳烦妈妈回话,我这收拾妥了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