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吗?”他问。
谢汝摇摇头,“同生同死,也是可以的。”
沈长寄倏得笑了,“愿意便好。”
二人静静地依偎,好一会功夫没人开口说话。
她软了身子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安分地窝着,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心口,小声抱怨:“往后下棋时,你要让一让我,便是让我赢上一次又怎么了?你在外面厉害些便罢了,在我这里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沈长寄哪里受的住她这样撒娇,捉住她的小手攥在掌心,低声服软:“嗯,依你,是我的错。”
他当真于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做事全凭自己心意,若非平瑢提点,他只怕到此刻都不知自己哪处做的不对。
“哦对了,你也不用太让着我,若是被我发现你故意哄着我赢,我也是会不高兴的。”
男人唇畔的笑意蓦地僵住,“……该如何做?”
谢汝坏笑了一下,故意为难他:“就是……叫我有赢有输,不可以叫我丝毫体会不到对弈的乐趣,又不可以输给我太过刻意,我可不是傻子,你不能瞎糊弄我。”
“……”
男人沉默了好久,心里纠结成一团,脑子里乱糟糟的,最终无奈地求饶。
“我们往后不下棋了,可好?”
谢汝:“……”
第36章 “卿卿可识得姓魏的公子……
沈长寄后知后觉, 发现自己被诓骗了。
他看着笑得栽倒在一旁的女子,无可奈何地弯了唇。
“我们再来一局吧,”谢汝笑够了, 将棋盘铺好,“大人定要手下留情, 小女子可是十分记仇的。”
前世他有生母教导, 幼年时未曾遭受那些苛待, 因此才会有那般风光霁月的模样,今生他遭遇的困苦太多, 心性被磨砺成利刃, 他有许多事不知如何应对,她该更加宽容些。
沈长寄只是不曾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他一向聪慧, 只需稍加点拨,便能哄得人心情愉悦。
二人一局接着一局, 气氛融洽。
待她反应过来时,天已然就要亮了。
她实在是累了,竟是在思索如何落子的时候, 趴在桌上睡着了。
男人眉目柔和, 轻轻放下手里的棋子, 绕到她身边,将人温柔地抱到了他的睡榻上。
为她盖好了被子,又坐在榻边看了许久她的睡颜。
待到天空泛了白,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换了身官服,上朝去了。
一夜未眠,他竟是丝毫不觉得痛楚。可才一离开房间, 离开了她,心疾的痛苦又蔓延了过来。
可他的心情很好,加之对那痛感早就习惯,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神色甚至称得上和煦。
平瑢抱着肩侯在府门外,见大人满面春风地出门上马,连忙也骑马跟上,心道温柔乡这词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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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是被平筝叫醒的。
她的作息一向很好,照往常来说,不需要人催,辰时不到,她自己便会醒来。可今日是初七,她熬了整宿,天蒙蒙亮时才睡下,没睡多久,平筝便进了门来。
这是沈长寄的卧房,若大人在家,借平筝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进,可现下却是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