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甩下平瑢,急不可耐地往隔壁的院里去。
他才刚进院子,便觉出不同寻常来,每日这个时候该上膳食了,今日院里却安静得出奇。
他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步子迈的愈发快。
一进屋,一股浓烈的药酒味儿扑面而来。
只听平筝哽咽说道:“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您忍着点啊……”
“不怪你,你也没看到我,是我走路没声儿。”谢汝还有心情笑了笑,“我这一天,多灾多难啊。”
沈长寄已然走到近前,冷眼看着正在上药的主仆二人,“发生了何事。”
他问着话,眼睛却一直盯着谢汝那只烫红的脚。
平筝噗通跪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连连认错,“都怪奴婢,端着热水撞了姑娘,害姑娘烫伤。”
沈长寄的视线定格在伤处,一直死死盯着,脸色极冷极阴沉,眉目蒙上一层厚重的冷意,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他弯下了身子,半跪下来,手掌微颤,轻轻托着少女的足。
足底的痒意盖过了痛楚,谢汝赧然地要抽回去,“别……”
男人不依,大掌紧按着她的腿,不让动。
他端详着那一片红肿,眉心紧拧,心疼得眼尾泛红,他咬了咬牙。
“十棍,下去领罚。”
平筝洪亮地应声,“是!”
第24章 为心上人上药这件事,只……
平筝的一顿板子到底是没能执行,谢汝好说歹说,才将首辅大人劝住。
此事当真是她的问题,当时她才起,精神恍惚的很,才交代了平筝说要沐浴,转头便忘了,下床时满脑子都是清晨时的记忆。
她记着自己抱着沈长寄哭,还勾着他没完没了地亲吻……
谢汝脸通红一片,耳根的颜色像鲜红的血。
她从椸上拽过一件织锦薄纱外披,搭在肩上,心事重重地往外间走。
羞窘过后,她便忆起了那亲昵的源头。
是她又做了梦。
谢汝未能分去心神想沈长寄夜半三更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榻边,她只想知道,自己在梦中是否说了不该说的话。重生之说本就离奇,这般怪诞的经历只怕她说出来会被沈长寄当成怪物。
想得入神,走到门边时一时未察,脚被烫了。
谢汝不知道十棍是责罚在何处,平筝到底也是女儿家,怎能受的住。她看着沈长寄小心翼翼的样子,只得将责罚替平筝免去,但再多的宽慰之语却没说。
若这伤在他身上,她也是要心疼的,他如若一味强颜欢笑,自己只怕会更恼怒。
谢汝思己及人,放弃了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