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恨,只恨奸人妒贤嫉能、前天子纵曲枉直,才让您衔冤负屈这数年!听闻当今圣上已有弃新党之势,大伯且好好将养身子,只当养精蓄锐,指不定很快便能重返朝堂。”
陶知影,也并非空口安慰陶孟扶。
现今是庆康六年的三月,嘉宪帝早已继位。
他并不像其父齐宣帝一样认可新党,甚至,对先帝推行新政所遗留下的问题头疼不已。只
是新党在朝中经营数年,早有了一批顽固的拥趸,自己将将继位,不好大刀阔斧的进行清理,只能徐徐图之。
在陶知影的记忆中,上一世,嘉宪帝欲重召大伯父入朝为官的旨意,约莫是在庆康七年的二月传来的,只可惜那一世的伯父,早于庆康五年就病逝了。
在屋内话了小半晌,又陪伯父一道用过晨食后,陶知影才从大伯屋中出来。
此时太阳已升上墙头,给屋脊镶上了淡黄的金边。院里的水仙翠叶渐抽,玉蕾乍放,显得生趣盎然,她在院子里站定感受了几息。
“小娘子,可是要去余味斋?”
想着余味斋的果子,秋照不由咽了咽口水。
陶知影看了看天时:“嗯,去看看上次新出的皂儿糕卖得如何,顺便还有个食谱子要教给她们”。
那余味斋,是陶知影于去年中旬开的果子铺,不设堂食,只打了些木架和木盘,做好的出品摆在架上任客自选,果品都是她上一世入安平伯府后,费心学的。
因肖培之嗜甜,她为了投其所好,拢着肖培之多往她院里跑,甫一入府就开始苦心钻研,后来怀上胎才停了一阵。
这几年,因着陶孟扶总心怀戒俱,陶知影手中的银钱虽越攒越多,但既没有搬入大宅,也没有置办过扎眼的大商铺。
余味斋是唯一的一家。
一开始,只盘了一间小门头,本想着若生意不好,余下的,也可以送去予安院给小猴子们添点甜食。
却不曾想,余味斋的果子出来后,居然意外的受欢迎,赢得江陵百姓交口称赞,到年底的时候,已小有名气,甚至有些走船的客商,也会闻名前来兜上几斤,带回家给妻儿尝鲜。
今年春节前,陶知影索性,将铺子搬去了江陵最热闹的庆春街,盘了三个连着的门头,除了果子外,偶尔也应天时,做些香饮子一道摆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