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黯淡下来,似乎比往日还要阴沉几分。
以往这个时候,底下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今日他却难得拂手道不必,陛下今日出宫,莫扰了他的兴致。吩咐下面的番子盯好了,万不可出半点纰漏。
底下人愣了愣,赶忙拱手应下。
桑榆见她听得津津有味,仔细在脑海中琢磨了几句歌词,当即反应过来,马上挽着她的胳膊离开,嘴里不住道:姑奶奶,这哪是你能听的!
见喜就有些糊涂了,怎么不能听?我瞧着唱得挺好的呀。
桑榆很难解释,她不明白也好,若是明白了,自己心里难免不好受。
不过,她的恋恋不舍也仅仅一瞬,转眼便被旁的新鲜玩意吸引过去了。
他在窗口静静望了许久,直待她拐了个弯子,从他的视线内彻底消失,这才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平视着阁楼对面群芳阁一处雅间。
半晌,里头终于传来清脆的掷杯之声,梁寒唇角冷冷一抬,上钩了。
东厂拿人向来风风火火,所到之处,腥风血雨早已是常态。
戏台上对唱的两人一瞧见那批腰跨绣春刀的官爷,登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噤了声,戏还没唱完便灰溜溜地下了台子。台下的百姓见厂卫出马,也立时惊慌失措作鸟兽散。
一行人蹬蹬蹬地踏入群芳阁,片刻功夫,人已拿下。
这一点掺血的小插曲,自不足以轰动整条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