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哥郎弄个急水里撑篙真手段,小阿奴奴做个野渡无人舟自横[注]
还没反应过来唱的什么意思,身侧的男人们已经鼓掌欢笑起来。
人家笑,见喜也跟着笑。
也不管听没听明白,只晓得台上那两人唱得好,声音里甜得能掐出蜜来。
群芳阁对面一处隐蔽的雕花窗后,有人眉目冷冷,唇角紧绷,攥紧的五指不由得嵌入掌心。
一层薄薄的窗纸,将所有的繁华热闹隔绝在外。
外面彩灯香雾,笑语盈盈,里面是浓郁的铁锈味,阴寒森冷,静谧无声,仿佛不见天日。
督主,淫/词艳/曲污人耳朵,属下去将他们打发了。
说这话的是东厂四档头。
东厂办事向来狠绝,压根没有轻描淡写的意思,说起来是打发,多半是请进诏狱喝茶,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干净利落。
目光在人群中停驻,一个梳双螺、插蜻蜓簪的姑娘在下面甩胳膊,跟着一众人拍手叫好。
灯光在她脸颊覆上朦胧的光影,她在人群中笑语笑盈盈,额前碎碎的刘海被风吹在一边,露出光滑白皙的额头,透亮的星点在那双杏眸里跳跃。
戏文里还说,金山银山堆得再高,也不及人间软红十丈。
或许,她也向往寻常人的快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