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终余光扫了眼见喜,便知督主的大事对她也并不避讳,于是放心递上一封书信,禀告道:河间府宋骧与上次您在天津追缉的那伙私盐贩子私下有所往来,这宋骧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外室,那外室的哥哥如今正在天津检查口当差,搜查来往货船不知被他钻了多少空子。
河间府知府?
梁寒哂笑一声,倒也算个人物,河北广兴镖局与他有瓜葛,贩卖私盐也有他一杯羹。一个小小的知府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上头有的是靠山。先不要打草惊蛇,暗中搜齐证据,等时机成熟了再一网打尽。
是。贺终拱手应下。
见喜一直在捣鼓鱼肚子,见他们说完了才抬起头,外室?是住在外院的妾室么?
贺终摇摇头笑道:就是男人背地里养在外头的相好,妾室好歹有个正经位份,外室却是见不得光的。
见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男人都有外室?贺大人也有吗?
梁寒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地抬起头。
贺终挠了挠头,黑脸一红:干爹干娘面前,儿子不敢撒谎,的确有一个,是先前查抄官员府邸时救下的一个姑娘,无奈家中有悍妻,不忍将她带回去受欺辱。
见喜搁下筷子放下碗,皱了皱眉头:这就是贺大人您的不对了。
贺终一怔,忙躬腰道:还请干娘赐教。
见喜道:悍妻多好啊,悍妻旺夫!人家还不是因为心里看重你,否则怎会心甘情愿替你打理后宅,又怎会日复一日敦促你往上爬?可您呢,身在福中不知福,实实在在对您好的人反遭您嫌弃,兜住您的银子却兜不住您的心,这事态炎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