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前世时, 星衡力量尚且薄弱,哪怕骨头够硬, 也还是被老太爷的龙头杖击中膝盖, 被迫跪在江家的地板上。
此一时彼一时,星衡再也不会像前世那样,屈辱地认下罪责, 然后不情不愿地说:“我知道错了。”
此刻,少年眉目微动,云淡风轻间已避开了老太爷的袭击,他淡淡反驳道:“我何错之有?”
星衡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开得灿然,他想起前世从废物穷小子成为门派大宗师后,再回到江家的时候,可比此刻还要嚣张。
让他想想……对了,他当时说的是:“你们知道错了吗?”
那时江家没一个人敢辩驳,纷纷跪在他脚下,臣服于绝对的力量,星衡就轻飘飘抬起脚,碾断了他堂兄的腕骨。
是他握剑的那只,右手。
他这个人吧,就是小心眼爱记仇,他怎么会忘记呢?因为堂兄的故意捉弄,他差点死在卧龙雪山的森林深处,假如他真的死了,恐怕江家也不会有人来找吧。
所以他只是废掉堂兄当剑修的资格,不过分吧?
可奇了怪了,江家的人一个个怒目而视,看他跟恶魔似的。
少年嗤笑,轻快地道:“别这样,往后我走我的阳光道,您呢,您过您的奈何桥。”
多好呀,互不相欠。
院子里的穿堂风卷起这年轻宗师的披风,他肆意转身,衣袍猎猎扬起的弧度,仿佛打在江家脸上的巴掌。
可星衡就是这样,小心眼,不要脸,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
江家曾经给过他剩饭的厨子,帮过他的小丫鬟,他都替他们赎了身,并给够了银两。
星衡冷冷笑了起来,他去看气得不轻又十分疑惑的老太爷,再看那还在装模作样哭诉的堂兄,寒着声线道:“闹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