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不担心。”攸宁往桌子里侧坐,把它放到膝上,“怪不得我最喜欢跟你待着。也只有跟你,我才唠唠叨叨,你只听着,只会关心我,而不会忧心那些有的没的。”
初六慢慢地趴下去,依偎着她。
“你失了父母,我也没有。”攸宁说。
萧拓心想,坏了,真喝高了,她那早已离京再嫁的生母也罢了,有也等同于无,唐元涛可还是活蹦乱跳的。
“真跟没有一样,除了不管我死活、毁我、气我,什么都不会。我迟早要离开他们。”攸宁像是怕膝上的幼虎费解,耐心地跟它解释,“你跟我不一样,你的爹娘是有心无力,不能陪你长大,教你谋生的本事。所以我们不是同病相怜,真论起来,我不如你。可也有好处,心被一刀刀地凌迟多年,往后行事便再不需有多余的顾念。”
初六身形动了动。
她抚着它的手势更温柔,“我那所谓的父母,但凡有个人样儿,我也不至于是如今的情形。坏名声有时也有好处,但谁不想过得名声好、麻烦少?”顿了顿,轻轻一叹,“我总担心连累师长、挚友,怕自己的名声连累了她们,聚少离多,来往跟做贼似的。倒也不是不好过,只是偶尔会生闷气。”
一番话,萧拓听到了心里。只要有选择的余地,谁会愿意众叛亲离。
“我要是能照顾你,该多好。”攸宁转移了话题,似乎很费力地想了一会儿,“我们认识那天是初六,你要是陪着我,咱就叫初六。”
萧拓无语。什么名儿啊这是?若是逢下旬遇见,难道要二十几地叫着?正嘀咕着,她却话锋一转:
“可是不行啊,我听师父说过,你们的寿命一般是十几到二十几,我陪不了你那么久,又是自顾不暇的。”
萧拓又听出了点儿别的意味。
“净空师太认识不少心善的人,她放心托付的,就一定信得过。我多陪你几天再走。日后到了新家,不要耍性子。就你这坏脾气,真得改,就算再小,给谁一口谁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