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抱着初六到了石桌前,把它放下,自己坐到石桌上,双脚踩着石凳,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扁方的酒壶,旋开盖子,仰头喝了一口,很娴熟的样子。
萧拓嘴角抽了抽。
在寺里住着,喝酒,亏她做得出。怪不得那尼姑言辞闪烁,合着是知道她喝了酒,甚至喝高了,也不想或是不敢往上禀报。
萧拓不知道那醉猫什么时候走,只知道不招惹不碰面是最好。
初六坐在她身侧,一双比照身形显得圆圆的大大的前爪并拢着,时不时往她近前挪一挪。
攸宁一手把着酒壶,慢悠悠喝酒,一手则摸着初六的头,和它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言细语:
“听说今儿肯好好儿吃饭了?乖,就得这样,不论到哪儿,都不能饿肚子。”
“我这几日没胃口,不然也就陪着你吃饭了。”
“嗯,我又喝酒了,不喝睡不着。”
“寺里这几日在做法事,超度的人,是与我最亲近待我最好的人。不是母亲,我那位母亲,快让我不认识那俩字儿了。”
说到这儿,她笑,在月光影里、灯笼影里,现出几颗贝齿。
但那笑容没有一丝欢喜,透着孤单寥落和自嘲。
她喝了一大口酒,呛咳了一阵子。
初六仰头望着她,待她平复下来,身形直起,小爪子扶着她身形,又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