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尤其敏感,江若望更是敏感,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村里人招猫逗狗并无不同,于是,他没应,就用那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江北海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好像他是皇位上的天子,至高无上的皇权受到了挑战,他想来捉他,准备给他一耳光,“怎么回事,难道老子生出了个哑巴吗?”
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气,刘娟的声音很欢喜,没察觉到江北海的暴行,“北海,吃饭了。”
江若望暂时逃过一劫。
饭桌上,刘娟问起江北海,“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过年厂里才放假的吗?”
江北海有些不耐烦,“老子不干了,破厂待着没意思。”其实是,江北海仗着自己有一副好皮囊,经常在厂里面和女工勾三搭四,影响不好,就被老板辞退了。
他觉得面子挂不住,自然不会说实话。
刘娟开始有些担忧,“可是,娃娃的学费咋办?”
“急什么,之前不是出去打工挣到了一些钱吗?我准备做些生意。”听江北海说起要做生意的打算,刘娟瞬间放下心来。
这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盲目崇拜着自己的丈夫,把他视为天,听着他高谈阔论,眼里都是欢喜与爱意。
一旁的江若望被彻底忽略。
谈得兴起,江北海又让江若望去给他买酒,江若望不愿意,可是刘娟摸了摸他的脑袋,从兜里拿出零碎的钞票,“阿望,听话。”
他照做了,拿着钱去小卖部买了瓶酒回来,酒意上头,吃饱喝足后,江北海开始对刘娟动手动脚。
男人在想要做这种事的时候总是什么甜言蜜语都说的出口,涎皮赖脸的,像一条流口水的哈巴狗。
“阿娟,你不知道,我在外面想死你了。”
刘娟还顾及到江若望在,轻轻推开他,“大白天的,娃娃还在呢。”
“怕什么,你是我婆娘,让我睡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正好让这小子看看,老子怎么给他生个弟弟。”
大半年没见,刘娟心里痒痒,眉梢也染上了春色,半推半就,一边撵江若望,“阿望,你自己出去玩吧,乖。”
江若望出了屋子,外面太阳太大,他又没有玩伴,不知道去哪里,只好搬着小板凳坐在屋檐下,他习惯了等着刘娟。
江家很穷,就一个屋子,厨房和卧室中间隔着道帘子,这帘子是遮挡欲望的存在,一边是口腹之欲,一边是饱暖思淫欲。
江若望坐在门口听到屋里面的动静有点大,像是两只野兽在打架,压抑地喘着粗气。
江若望虽然早慧,对这种事却一点概念都没有,强烈的好奇心再加上害怕刘娟受伤,他踩着小板凳,偷偷从窗隙里望了过去。
这么一看,他顿时愣住了。
他不明白,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看起来那么像野兽。很恶心,尤其是江北海,他的模样狰狞无比,丑态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