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川问,他看到顾珩北的藏蓝色羊绒大衣上落着细细的水滴,头发也沾湿了,连鬓角都反射着微弱的荧光。
“岂止,”顾珩北搓着手,“下雪了!我差点爬不上来!”
“爬?”纪寒川大惊失色,“你从哪里爬上来的?”
“一楼那边过道里不是有个窗户吗?下面是一排自行车,我踩着自行车爬上来的!”顾珩北得意地说。
纪寒川无语地望着顾珩北,有好几秒的时间里他的脑子都是空白的,然后他急急地弯身,拎起水壶,想弄点热水给顾珩北洗洗,但壶里的水是昨天晚上打的,已经不热了。
“我去问问我同学那里还有没有热水。”纪寒川说。
“算了,别管我了,我等会回我公寓去洗个澡,”顾珩北甩了甩头,发梢上的水珠活蹦乱跳的,他看着纪寒川,眼睛黑漆漆的,明亮而专注,“我来是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纪寒川手里还拎着壶把,他慢慢地点了下头,把壶放回原处,然后站直了,背靠着床铺的扶梯,他抿了下嘴唇,抢先说:“对不起。”
顾珩北一愣。
“我不该就那样走,”纪寒川歉疚地解释,“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很失礼。”
顾珩北笑了:“我也是来说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受到冒犯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并没有想将你带到那里。”
他把昨天群发短信的乌龙和后来阴错阳差的安排都解释了一下,最后抱歉道,“让你……难堪了。”
“还有,送你的衣服,我当时只是为你买的,我就觉得适合你,你穿了一定好看,我只买了这一套,闫森估计是后来自己又过去买的,我不是搞批发的……而且我今天也没请他来。”
顾珩北三言两语的,把纪寒川耿耿于怀的症结都解开了。
原来是这样,纪寒川心中憋闷的那口气终于泄了出来,其实在顾珩北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一切解释都已经不再重要,顾珩北能来就是一种态度。
纪寒川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