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姓叶的一直都知道桃园的主人是谁,所以在菩提村时,他才会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别紧张,我不怪你监视我。”,聂欢应该感谢他,这么多年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的陪伴在他身旁。
至此,他才彻底领悟“诈尸”那日,叶澜双那句“我一直都在”。
山风忽起,聂欢侧头,用手背不动声色擦去滚烫的泪水,望着山间越来越近的火把,他继续说:“那次因为执行任务超时,我被扔进万兽林三个月,里面全是会吃人的飞禽走兽……”
“别说了……别说。”,想起聂欢当年从里面出来时的样子,叶澜双两手禁不住颤抖。
后背被野兽吭得面目全非,那朵花……遮的就是那些残忍的伤痕。
“别这样,我真没事。”,比起你受过的伤,我真的好太多。聂欢这样想。
“所以,最艰难的时候我聂欢都没杀过一个无辜之人,更何况是现在。”
“我不是君子,更不是善心泛滥,求的不过是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他掷地有声说着,伸手去拉叶澜双,“叶盟主如是?”
那厢毫不犹拉上他,笑容尤其明显。
那夜月明千里,暮色的黑永远挡不住万丈光芒,那光刺破云层,迎接新一轮的挑战。
“关于花夭……我……”,聂欢欲言又止叶澜双忙打断他:“你只需知道,此人于我无关,放手去做。”
本想着他们毕竟有层血缘关系,还是要听听叶澜双内心想法。可那厮眸中射出的冷,绝对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想来叶澜双真的是伤痕累累。
花夭该死,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到底什么样仇恨,让叶澜双如此痛恨,这或许跟当年他被活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走了,你负责后面的拓跋俊,这次一定要活捉黑袍,老子要让他下油锅。”
聂欢扔下这句话,不再看叶澜双,从房顶一跃而下,脚尖在枫叶上蜻蜓点水般略过,转眼便消失在夜空中。
身后那双眼睛,必定是依依不舍,必定是含情脉脉。但愿,但愿你我挣脱束缚,能享受往后余生安静。
这些年,那些靠苦痛和仇恨催促着前行的日日夜夜,聂欢真的受够了。结束吧,让这一切。
逍遥城里,繁华的夜市萧索一片,商店大门紧闭,街道两旁木桩上的灯笼被妖风吹得忽明忽暗。
花夭杀来,进城如同疯子,见人便杀,如同巨蟒,所过之地房歪瓦裂,满目疮痍。
聂欢来不及回客栈通知燕行他们,便在中途与花夭碰面。
那张美丽的脸扭成一团,一鞭子挥下去,聂欢飞身躲开,地面登时多出条沟壑。
“聂欢!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扪心自问,这些年老娘哪里对不住你?让你做人上人,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如今,你居然为了个男人背叛我?背叛血凝宫。当年是谁救的你,你这条养不顺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