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然聂欢从不赞成此观点,他觉得自己是别人谤我欺我,我定谤回去欺回去……
可是这么多年,他又是怎么做的。
别人谤他无恶不作、欺他是没落公子,笑他上不了台面、贱他是个淫贼……
他可曾还回去?似乎一次也没有过,皆是一笑而过。
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一定要向别人作证,刻意佐证与伪君子又有何区别。
他杀的人都是该杀的,他救过的人全天下无人知晓。所以传闻如何,聂欢从不在乎。
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原来,父亲之教,受益终身。”,聂欢埋头苦笑,“现在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麻烦会主动找上门。话说回来,我若真袖手旁观,你当如何?”
叶澜双手指在他虎口上来回蹭着,抬眸道:“我知道,你从来没变过。”
在叶澜双心里,聂欢永远向善,哪怕处在深渊,他也绝不放弃自己的信念。
周遭如何风雨动摇,他总能在昏暗中向阳而生。
有人懂他,从心里相信他,这是件多么可遇而不可求的事。聂欢嘿嘿傻笑,眼里遍地开花。
“那你肯定不知道,这是个无比煎熬和痛苦的过程。做自己不难,难在做怎样的自己。”,聂欢说,“十年前,我刚满十五,那是进血凝宫的第二年。
我第一次接任务,那家人/妻妾相互争风吃醋,妾雇凶杀妻。”
“那两年,我被屠宰场的杀手们各种欺压,内心是扭曲的,我太想通过那次任务证明自己,太想杀人,太想发泄。
那天,我风风火火进了正房的门,飞刀握在手中,拉开被子正要杀她时,妇人满头大汗绝望地看着我——她快临盆了。”
“妇女让我帮他请大夫,我从她眼里看出她已超脱生死,一心只想救肚子里的孩子。”,聂欢笑了笑接着说,“我迟疑,终是没下得了手,暗暗告诉自己,等她生产完再杀。”
“于是我在她家附近盘旋一个月,每天睡树梢,看着她如何夹缝中求生存,如何在宠妾灭妻的环境下保护自己襁褓中的孩子……
由于我迟迟没动手,花夭下召令让我回去,从新派人来。可一但我这样回去,便会失去相对自由的机会,永远沦为奴隶。后来,我动手了。”
聂欢说到这里,没再继续,死死盯着叶澜双。
被看的人受不住那道光,静默须臾开口道:“你杀的不是妇人,而是那位欺压妇女的妾。”
“哇喔”,聂大侠扬起半边眼角,“你果然对我的事了如指掌,接着说。”
“欢……我。”
“接着说。”
“而那位妇人,被你安置进了桃园,也是你带进去的第一人。”,叶澜双云淡风轻说罢,略带歉意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