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万般空很少见到如此通透坦然的人,真不知该疑她用情不深才如此,还是说天性本就如此。
左谨侧头看向露台,瞧着风雪中静立的温女士,身上柔意更浓:“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怪不怪的!”
万般空也随她看去,目光悠远,像是透过眼中的小辈看别人,轻叹一句:“真好啊!”
话音落下,她自己倒是摇头失笑,将往事从脑海中挥散。
万般空放下茶杯,“若是就此忘却,会不会觉得遗憾?”
左谨也跟着放下茶杯,“不会。我也想知道,与温女士的缘分,到底是浅,还是深。”
立在露台上的温墨,像是脚下生根一样,看着客厅里随处走动的两人,像是在看一场默剧。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脚都冻僵,才瞧到温女士在藤椅上沉睡过去。
第一次目睹清醒催眠,虽听不到声音,却觉得甚是奇妙。这像出家人般的万姨,好似会幻术,国内最厉害的心理治疗师,当真是厉害!
从风雪肆虐的露台进入暖气充盈的客厅,蹲在左谨的身旁,留恋地握着她的手。
穿上素色外套的万般空,踱步朝门外走去。
“万姨,我送送你。”温墨听到脚步声,起身相送。
理理毛线围巾的万般空,摇摇手,“你多陪她一会儿!”
俯身拿起搁在玄关处的伞,欲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未说。
待万姨走了,温墨到白雪堆积的露台向下瞧,没一会儿,就瞧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撑着一把黑伞走过雪地,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楼下的万般空似有所感,伞柄一侧,抬头向上看去,朝故人之女挥挥手。
随后,迈步继续向前走,不断落下的雪花渐渐覆去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