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
有那么一刻,祝弦音甚至想不管不顾,向郁止表明心迹。
毕竟,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还有多久时间。
若是一直沉默,今后若是心生悔意,便再也没有机会弥补。
可在话即将说出口的那一瞬,祝弦音又将它们咽了回去。
为什么要说?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
自己原本想的,也不过是一直陪着他,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师徒吗?
他本无意越界。
可那时刻都在倒计时的生命,却让祝弦音很想很想,真的很想将满心或崇拜或尊敬或深爱的感情一股脑全都对着郁止倾诉个干净。
“嗯?”微微上挑的尾音展示着郁止的疑惑。
即便是疑惑,也是那么温和平静,不带半分不耐。
在郁止身上,似乎永远也看不到着急忙慌、措手不及。
令人忍不住想,若是有朝一日他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又该是什么样的情形。
祝弦音抬头,眼中早已看不出半分不对,他微微勾唇,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想听师父的琴声了。”
此时医馆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病人,郁止自是有空弹琴。
“不是舍不得你的宝贝琴?”郁止笑他,在他把那把琴赠与祝弦音后,对方便每日都要把它放在身边,也就是最近在医馆忙碌,他怕把琴弄坏,也怕被别人冲撞,才没带上,即便如此,每夜也要抱着那把琴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