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的嫌疑人

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就在福悠一桌的上方,范围刚好囊括这片区域到男厕门口的位置。

根据录像显示,在受害人田中进入洗手间前,进过男厕的客人都已经出来了。而在田中社长走进洗手间后七分钟左右,他隔壁桌的诸伏景光也进去了两分钟。

五分钟后,进入厕所的是座位距离较近的,戴着帽子的福井先生,在他出来后没多久,后进店的秋田先生也进去过。两人都在里面分别呆了两三分钟就出来了,神色也没有任何异常。

直到秘书平岛先生与降谷零进入现场发现尸体,再也没有人进入过洗手间。

这三人也被重点询问了进入现场前后所做的、见到过的事。

为了帮助回忆,他们连同第一发现人都被请到了案发现场。

虽然,还有两名无关人士缀在诸伏景光身后。

“我们是帝大历史悠久的推理社社员,”小川早人义正严辞,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这起案件事关我们社员的人身安全,请允许我们观摩协助警方办案,说不定也能让我们回想起更多线索。”

“你们都是推理社的?”目暮看了看他旁边不断点头的红头发和金头发,终于还是放行了。

喜欢推理的孩子都变得这么花哨了吗?

还不知道自己已光速入社的福悠踏入男厕,面不改色地扫视打量里面的情况。

洗手间打扫得很干净,门口正对着洗手台与两个隔间,隔间的对面则是两个小便池,唯一的窗户上用的是磨砂玻璃,大小可以让人通过。

窗户外面正对着的是一条僻静小路,可以看到痕检人员在外头对窗台与下方的地面进行勘验。

靠近门口的隔间敞着门,刚才那位中年社长就仰着脸靠坐在马桶上。他的眼睛死死睁着,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灰色的领带缠绕在脖颈周围,脸色发绀,露出的颈部周围有明显的肿胀与用指甲抠出的吉川线。

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但有些不对劲。

福悠眯了眯眼,想凑上去看得更清楚些。

“呕——”

到底是第一次看见尸体,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小川早人有些扛不住了,急忙被怕他破坏现场的警察拉去隔壁女厕吐了。

志愿当警察的另外两人虽脸色不太好,但思路都很清晰。

“我和那位平岛先生推开隔间门后,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金发学长的声音有些沉闷:“当时他还想扑上去,我拦住他后检查了一下脉搏,确认这位先生已经死亡了。”

“隔间门上的门锁,”福悠盯着门上的圆形扭锁,突然开口道:“是开着的吗?””

“对,当时的门虽然掩着,可转向的是绿色那栏,一推就开了。”

降谷零突然注意到了什么:“那个门扳手,是不是被掰断了一节?”

“是的,虽然可以转动,但并不能将门锁死,我们已经拍照取证了。”一旁的警员随口补充道,

“据店员说,这个门的锁前天就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那另一个门呢?”

“门锁无异常,可能和案件没什么关系吧。”

不,关系可大了。

福悠收回视线,看向了同样若有所思的黑发学长。

他正准备向警察阐述自己的证词。

“我当时心里想着事就在便池……咳,没注意到隔间的情况。”诸伏景光其实有些想让学妹回避一下,但对上她坦荡的黑瞳终究没说出口。

“不过那时候,这个隔间的门锁显示的是有人在里面的红色,另一间就是绿色的状态。”

“那你有听到什么声响或动静么?”目暮问。

“我在洗手间里的时候没有……”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依旧遗憾地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那时候的田中先生有可能还活着。”

后一位进入厕所的客人与他的叙述一致,称自己并没进过隔间,没有注意到隔间门锁的颜色也没听见任何声音动静。

这位姓福井的先生垂着脑袋,将帽檐压得很低,长长的刘海几乎盖过鼻子。

最后一位秋田先生倒是看起来比早上清爽不少,散在耳旁的头发也打理得颇为整洁,神情有些紧张。

他与福井做出了一样的陈述,只是在被问及是否认识死者时,他结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