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秀才应试多年却还是个秀才,又不肯接受葛老爷提出的行商提议,整日就知道扒着书瞧。不是隔三差五地给葛小姐写酸诗,就是在寺里与僧人们吹牛皮。疼女如葛老爷,又怎会将女儿托付给这等无大用之人?”
萧予戈在纸上落款,问道:“他与此案有大联系?”
“他也是嫌疑人之一。”南楚柳把牛皮纸叠成方正的豆腐块,搁在桌上让小肉干垫爪,“我到葛府问过,有下人说曾在花园附近见过苏秀才身影,他神色慌张,像是怕被人发现。在他离开不久,花匠就在园子里见到葛小姐的尸体。”
“两个都请来罢。”
“王九应当无事,请他走一遭罢。”
南楚柳道:“他跟着姐姐上街买东西了,其余几位倒是在。”
“吴玺或嘉海,你挑个带去罢。”
“遵命。”
这刚说到周嘉海,周嘉海就马不停蹄地出现在书房门口,“大人,南三姑娘,出大事了!咱们的师爷在闹市上与人打起来了!”
南楚柳当即拍桌起身,“敢在环海县跟我姐姐动手,他是活腻歪了吗?是哪个不长眼的地痞流氓?”
“不,是位姑娘,而且萧卫也在。”
萧予戈赶忙过去,“嘉海,他们在哪里?快些为本官带路。”
街上的情景与昔日杨秀才二人的相似,围观的百姓同样是将前路围得水泄不通,这回无人呼喝,见着萧予戈这身官服,边上的群众便后退让道。
萧予戈只疑惑一瞬,很快回神带着南楚柳和周嘉海往中心去,这回依旧是剑拔弩张的场面,不过与那日截然相反的是,萧卫充当的是劝架的角色。
“光天化日,师爷怎知法犯法?”萧予戈这话一出,南楚杉的拳头稍稍有点放松,可很快回道:“她掀翻了赵老二的摊子。”
萧予戈这才发现,不远处一大堆香干散落在地,赵老二弯身在担边愁眉苦脸,于是抬眼望向始作俑者,不由得一怔,“郑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郑栖昱微笑,“永武,好久不见。”
赵老二忍不住哭诉,“即便是大人的熟识也不该不由分说地掀我的摊子啊!”郑栖昱朝他作揖,“这位大哥,我并非故意为之,只是先前孩童顽劣,将我撞到你的摊前,这才不留神掀倒你的货品。你可以说个数,我让我的随从给您赔款,您看如何?”
赵老二道:“钱倒是其次。我想请各位乡亲们评评理,何以这位小姐的随从上来就给我一个大嘴巴子?”说着,他指指自己的脸,“大家瞧见了吧?有五指印。南师爷问他缘由,他又直接冲师爷动手,方才可是有乡亲看见了吧?”
“有,我看到了,是他突然动的手。”
“对,就是他。而且我还看到他打赵老二了,怎么主人客客气气的,手底下的人这么凶恶?”百姓们你一言我一句,闹得萧予戈耳边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