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占自己便宜,还是在占自己大便宜。只是“家里”那两个字,还是让他没有回绝地收了下来。并且按小姑娘的说法,好好戴在了左手手腕上。只是,终究没舍得在农历七月七那天,一把火把这五彩绳给烧了。
起初,只是自以为不在意地把这东西搁在了抽屉里。后来,又陆续存了两样。霍燃也就特意找了盒子,妥帖地放好。再后来,就再也没收到过了。
乔温看着他唇角边的笑意,徒劳地尝试着推了他两下,最终无奈收手。霍燃伤好之后这力气,果然不是她随随便便能搡动的了。
给了他一个“你爱咋咋地吧”的嫌弃眼神,乔温不想说话了。
“一一啊,”霍燃见她安静下来,浅翘着唇角叫她,抚了抚她的发心,轻声道,“爸爸是个英雄,我们一一呢,也是个小英雄。”
“别乱说,我才不是。”乔温从没觉得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能配得上这样的称谓,突然被他这么一本正经,又藏着缱绻情意似的语气说出来,莫名有点脸热。
敛了心思,小姑娘又迅速转了话题,一本正经看着他,“再说了,谁是你爸爸?别乱叫。”
结果,霍燃接得比她还顺口,且丝毫没有负担,笑着哄她,“行,你是我爸爸行不行?不气了好不好?”
乔温:“???”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怎么身体一好,就又不正经了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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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八个多小时后,降落利国首都巴德拉国际机场。
利国和国内有六小时时差,一行人到的时候,仿佛在天空中的飞行时间折叠消失,落地时,仍是清晨。
晨曦透过清早未散的云层,罩在云朵轻薄的边角上,染出一圈粉紫色的光晕,静谧又美好。乔温眯着眼睫,抬眼看了两秒。这些自然景观,大概不会为任何国家停留改变。不管你地处战乱,还是身在和平。
利国政府军和反政府武装组织正式交战后,又有了羌国的干涉,局势越发混乱,动荡已经持续三年之久,依旧没有缓和的迹象。而首都巴德拉在经受了一番炮火后,重新被政府军控制,已是相对安全的城市。
他们社里在利国没有常驻分社,来接他们的司机兼向导,不是语言共通的同胞,而是一名当地的大学生。标准的当地人长相,眉高眼深,极短的寸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清秀又精神。是当地国际组织的志愿者,名叫阿迪勒。
来利国的外国女性,不少,却以欧美国家的居多。初见到乔温这样娇娇小小,看着杀伤力为零的小姑娘,阿迪勒不禁脸红了红。
周琼见状,憋着笑,眼神在这位向导和霍燃乔温脸上来回转。他师父这魅力,已经跨国界了。倒是原本以为会打翻陈醋生产线的霍燃,神色没多大变化,还非常客气地对着新向导笑了笑。
一行人打完招呼,阿迪勒就招呼四人上了停在机场外的七座小面包,行李堆在后排。
阿迪勒会几句简单的中文,但是说完“你们好,谢谢你们来”之后,也再憋不出多余的中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