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木雕小人抓起来抱进了怀,就在他完这个动作的下一刻,无数璀璨的剑芒爆发了。
惊天动地的巨震过后,刺眼的剑芒消散,而原本屹立在无数悬空岛中央的冰雪宫殿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的一片冰雪浇筑的断壁残垣。
哗啦一声,霁玄抱着木雕小人,推开坍塌的穹顶从废墟下了出来,只他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已经沾满了灰尘,就连头发也凌『乱』的翘着,面糊着一团团的泥土。
霁玄看着一地废墟,愤怒地咆哮起来:“啊啊啊,陆鸣巳——!”
他怀的木雕小人顶着一脸不堪入目的表情,抽出根藤条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灵巧地跃了他的肩膀坐下,怔怔地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岚岚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霁玄恼怒的咆哮却传不陆鸣巳耳朵了。
因离开前阴了霁玄一下,心底的火气多少发泄出去一点,陆鸣巳没冷着一张脸。
他心忧于危岚的状态,又害怕他因霁玄的威胁做出什么蠢而烦躁不已,可偏偏危岚伏在他肩膀,一副不想话的样子,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陆鸣巳不知道的,此时他还陪在身边,对危岚来就已经最好的安慰了。
伏在陆鸣巳肩,脸贴在他的颈窝,在一片不能视物的黑暗中,危岚突然感一种不出的空虚。
若命运对他残忍,可它又玩笑般地赋予了本不就应该诞生的他生命,可若命运对他慈悲,却又在他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后,告诉他,他所珍惜的一切都假的。
他不什么巫族子,族人的崇敬也并不对他的,他不过巫族人对建木爱屋及乌的那个“乌”。
危岚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他忍不住去想,自己对巫族无比强烈的那些情感,底源于血脉的责任感,还发自于他的内心?如果剥离掉禹初赋予他的身份,他深深爱着的族人,又有几个人真的在乎他的?
决放弃陆鸣巳的时候,危岚并没有难过。
那时他想,就算失去了爱情,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归宿,危岚属于南疆巫族的,就算离开陆鸣巳,他与这个世间也不无链接了……
可霁玄的话却又一次敲碎了他心底的幻想,残忍地告诉他,巫族不他的归宿。
他什么都没有。
危岚不明白,什么要对他这般残忍,什么要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失去自己在的东西,直孑然一身、一无所有……这世间,还有什么属于他的?
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归宿,失去了与这个世间的链接,甚至就连他存在的义,都了另一个人承担永恒的沉睡。
这样的他,底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呢?
也许就像霁玄所,去完他早就该完的使命,才他唯一的选择吧……
危岚更深地埋起脑袋,眼泪也抑制不住,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