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岚唇角微微翘起,晦涩的眸子多了些许灵动,他俯下身,柔软的唇瓣从陆鸣巳耳垂扫过,而后抬起头,眸光沉沉,执着地看向霁玄,去求一个他也许不想要的真相。
“你,雪霁你二十年前了防止天道对你出手提前准备的后手,那我呢?禹初——”他闭了闭眼,次唤出那个名字时,都带着几分耗尽全部力气的疲惫,“……禹初又了什么,才让我诞生于世?”
霁玄低下头去,指尖轻柔地抚过木偶小人的长发,声音柔和下来,不那样冰冷刺人:“因二十年前的外,禹初独自承担下了天道的压制,一直混沌地沉睡着,这种沉睡断开了他与你的链接,让你生出了独立的志……二十年前天道突然发难,不止扭曲了你们的命运,也改变了我和禹初的命运。”
本来,这世间不该有危岚和雪霁的存在,甚至就连陆鸣巳,也不该获得晋升仙尊境的机。
霁玄和禹初天道的发难准备了很久,却败于接连出现的外,败于贪婪的人心。
“禹初炼制你的时候,本想让你的识栖居于建木内,用来承受天道的压制。”
可最终,却禹初的志长久被困于建木内,数年也未必能苏醒一次。
炼制。
霁玄漫不经心的话语像一柄剑直接贯穿了危岚的心脏。
他被“炼制”出来的,一场所有人期待外的外。
巫祈爷爷明明知道这一切,却又瞒着他,什么都不告诉他,把他养这么大,就了将来的某一天,让他能够替代禹初沉睡在建木体内么?
危岚捏紧了陆鸣巳的衣领,心脏剧烈的抽痛着,脸扭曲,痛苦快要撑破他的皮囊。
真相不堪入耳,可那底真实的。
他不能自欺欺人下去。
陆鸣巳见不得他这样的表情,又一次地握住了他的手,满心疼,执着地劝:“岚岚,别问了,我们去吧。”
陆鸣巳的掌心温热,好似顺着皮肤一路熨烫了心底,让危岚被冰封住的心脏能够撑得久一点,能够他自己多跳动一点时间。
眸子水雾渐渐凝结,危岚死死咬住下唇,硬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不愿让霁玄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于,与陆鸣巳交握的那只手好像了唯一还支撑着他的力量来源。
危岚强撑着镇定,只声线略有颤抖,暴『露』了他心底的动摇。
“最后一个问题,雪霁他……还活着么?”
霁玄终于把视线从木偶小人身抽了来,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抬头看向危岚,眼转冷,透着图穷匕见的残酷:“好问题。他活还死,能活多久……全都取决于你何时愿去完你的使命。”
危岚身子一僵。
陆鸣巳也一僵,而后一股暴怒直冲天灵,他暴喝出声:“霁玄!”
——他怎么敢!他居然想用雪霁的『性』命『逼』危岚去送死!
漆黑的眸子流动着滔天的怒焰,陆鸣巳寒下脸,磅礴的灵力灌入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