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人的道歉也无疾而终。
再之后是伊达航,他笑着和新手警官聊天,弯腰去捡夹着戒指的警察手册时,被疲惫驾驶的司机撞了出去。
津岛信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叮嘱遗言,又说什么我有个同期名字里也有涉,我相信你能成为和他一样的好警察。
他在太平间和那个名字里有涉的警察一起坐了一夜,看着天从三更走到五更,泛出鱼肚白,太阳沉默的出来,城市开始运转。他头一次觉得有点疲惫。
在第二天天亮时,津岛信也看见了讣告。
津岛信也安静的看着黑白的遗照,又安静的看着旁边那群警察痛哭流涕。他觉得他们有些吵闹,又很烦。他猜航哥口中的那个好警察一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津岛信也有点遗憾,又觉得听不到那家伙的鬼哭狼嚎也挺好。
津岛信也在做梦,他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他始终一言不发。
最后,他到了一栋烂尾的楼,楼梯上是仓皇的脚步,而诸伏景光漂亮的猫眼里全是警惕和戒备。津岛信也看到了长发的赤井秀一,他按住了那把要自杀用的枪,他说我们都是咬紧敌人的猎犬,他说我觉得你这样的人不该死在这里。
楼梯上又响起了脚步,同时响起的是代号为苏格兰威士忌的男人手中的枪声。
砰然作响,打碎了从窗台跳进来的疯狗游刃有余的假面,也打碎了冲过来的安室透心里的一点什么。
津岛信也看着安室透试图急救,看着那条疯狗将枪指在了赤井秀一的额头,面容癫狂,状若疯魔。
“我他妈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那条疯狗把帽子摔在地上,即使气疯成这样也还能维持住脸上的人设,“我的狗就是背叛了我,也只有我能处决——”
操。你有本事开枪啊。津岛信也嘲弄的想。你敢开枪吗?
“这个公安卧底很狡猾,我打算问出点线索结果失败了,迫不得已只能杀了他。”赤井秀一面上波澜不惊,“叛徒不就应该被残忍的审判吗?”
那条疯狗的眼睛快能吃人了,但他缓慢的收起了枪,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
烂尾楼的天台又安静了下去,这次却和之前不一样,津岛信也没有从这里消失,而是留了下来。
在等待公安或者组织来处置现场时,津岛信也放任自己倚着矮墙滑坐到地上。诸伏景光脸上沾上血了,他伸手去抹,果不其然穿了过去。津岛信也也不气馁,而是干脆侧头看着他出神。
久违的,他终于有了点交谈的兴趣。
“你这家伙。”津岛信也说道,“就你这种性格,进来做什么?”
“赌一把FBI说的是真的试试呗。你知道我马上就来了,后续我能处理好。”津岛信也托着腮说道,“就等等我呗。我马上就来了。”
“等等我吧。最坏的结果能是什么?叛逃而已。我能够解决这一切。”明明是没有发生的事情,但他却越说越气,恨不得把旁边这个人摇活臭骂一顿,“为那狗屁的公众利益死了有什么用?谁记得你是谁?”
津岛信也顿了顿,几乎想把那顶帽子捡起来重新摔一次:“对,我他妈记得,那家伙也记得。活着的人会记得。”
“你Ma的。你绝对是故意报复。”他恨恨的说,“你们总喜欢为了公众的利益,为了正论,为了日本的未来。”
“但我一直都不喜欢这些玩意。”津岛信也说,月亮在他眼底洒下的光几乎像是落泪,但他扭过头,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
“太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