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尔丹又指了指我的手臂。

虽然他再没有出声,我已懂得了他的意思,他是让我拔了我臂上的那支箭,那箭本是射向他的,我迎上去的时候,射到我的手臂上已经有些偏歪了,所以射的也不深,我拔下来,只要上了这药,就会止住血此住痛的。

他伤得那样重,却还在为我而担心,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对我到底有几分的关心与担心呢,我有些迷惘了。

可是我的伤要治啊,否则我怎么逃离这巴鲁刺呢,大冷的天,有伤在身,真是不易逃呢。

这草原上不比山川,骑着马随处一望,万里的平川,离得很远都能一下子看到你一般。如果不事先计划好,想要逃开那是何其的难啊。

把手放在箭上,轻轻的闭上眼,深呼一口气,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了那握箭的手上,咬着牙,“刷”那箭已被我拔了出来,血已经流了许多,所以箭拔出的刹那血并没有预期的多,我顾不得疼痛,把那金创药拼命的撒上去。

伤口已有些麻木了一般。越来越是不疼了。

这药,可真好。

“送我了,行吗?”留着这药,做个纪念,也备我以后急用吧。这箭伤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好利落的。

图尔丹点点头,眼睛有些半睁半阖的,脸越来越黑了。

不会的,总是感觉他不会有事的。

他却靠我靠得更紧了,仿佛我是他的依靠一般,人似乎有些没有意识了。

怕他从马上摔下去,我摘下腰间的腰带,从他身后绕过来,然后结结实实的把自己与他捆绑在一起。

至少在我离开他之前,我要把他安全的交到他侍卫的手上。

扯了一块里衣的白布,把手臂的伤缠好了,我拉起缰绳飞一般的向侍卫的方向跑去。

风声,呼啸而过,吹着我的脸沙沙的疼,草原上的冬天美则美矣,却是冷的透彻,冷得让我开始想念我的落轩阁,想念那温暖的炉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