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她刚刚说过的话。
沈珠曦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你们还有家。你们从一开始,就是三个人。”
“从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李鹜说,“后来是两个,再后来是三个,现在是四个——无论少了谁,这个家都不再完整。”
一阵无言的感动,涌上沈珠曦的心头。
他没有说那些难处,可是沈珠曦知道,她一旦恢复越国公主的身份,相应就要担起越国公主的责任。
如果傅玄邈还愿意做她的驸马,她就会被送到傅府,如果不愿意,她就会被送到邻国,争取同盟。
她注定会和李鹜他们分开,今日这般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李鹜再不愿意,他也抗争不过皇命。
李鹜没有逼她立即做出决定,轻声道:“睡吧……明早再一起睁眼。”
沈珠曦的耳朵有些热。
她转过身,背对李鹜,好一会后,从喉咙眼里发出蚊吟般的声音。
“……嗯。”
第二日,窗外照进的阳光让她自然苏醒,身旁已没了李鹜的身影。
她揉着眼睛走出正屋,好家伙——李鹜又赤着上身在院子里砍柴。
“你也太能睡了,再不起来,我就要来叫你了——”李鹜放下斧头,拿起另一手的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汗水顺着他的脖颈留下,滑过宽阔而精壮的胸膛,淌过遨游的游凤,浸入肚脐下的宽松长裤——
沈珠曦面红耳赤地转过头,又羞又恼地说:“你怎么又在劈柴!我前日才从集市上买了好几捆柴火!”
李鹜理直气壮道,“你又没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