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令儿能感受到男人投来的目光,毫不遮掩,犹如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刺来,让她极为不自在,他何时话变得这么多了?以前的他一天蹦不出一句话,如今还真是聒噪至极。
“我只想平安度日,你能不能别给我找麻烦了?明明当初是你让我自重,如今又想做什么?当我傻子一般戏弄?”她心里的怒气着实憋不住了,左右如今已经出了京都,四周无人,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她觉得眼前男人比三岁稚童更加孩子气,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占有欲极强,永远也不懂得换位思考,更不懂得他的一己之念让人深陷囫囵境地的尴尬。
不待霍祁年开口,又听得少女气愤道:“拿我兄长性命威胁我,将身边人的安危至于不顾,你是不是真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所有人都应讨好你捧着你?你不是有病,你纯粹是脑子坏了。”
“你今日在将军府的举动,可知将我至于何处?你的好母亲如今想着取我性命,就算是厌恶我母亲,也不必做的如此绝罢?我欠你们什么了?”
少女的小嘴叭叭直骂,霍祁年闻言顿了片刻,此时骑马跟在马车外头的霍一听着温令儿毫不留情将自家主子骂的狗血淋头,忍不住悄声笑了,主子这次算是遇到对手。
温令儿骂完之后,只觉得口舌干燥,顺手就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她看着杯中茶盏,冷笑一声,将其扔在桌上,颇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男人看着桌上打转的茶杯,凤目破天荒染了几分笑意,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拾起茶盏,温柔摩挲着少女朱唇碰过的地方,漫不经心道:“喃喃,骂的好。”
温令儿看着男人一副无赖的模样,油盐不进,心里一梗,还不待她开口,便看到霍祁年用自己喝过的被子倒了一杯茶水,薄唇覆在自己喝过的位置,温柔碾转,凤目幽深,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好甜。”
她看的是目瞪口呆,飞快低头,耳尖不由发热,气得想一拳锤爆霍祁年的狗头,他如今不能以厚颜无|耻恬不知耻等词语形容了,他就是一个十足的神经病。
男人看着少女晕着娇粉的小耳朵,明明不经撩拨,偏偏又嘴硬,凤目一片愉悦,着实是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宝贝啊,男人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意,落在车厢内,更显得刻意为之。
温令儿紧紧握住小手,气得心尖发痛,若非今日不是良机,她真的很想再往他的心口捅上一刀,就在她沉浸在思绪中时,原本平缓行驶的马车猛然一顿,震得温令儿手肘发麻,整个人重重撞在车厢上,痛的她惊呼出声。
霍祁年冷了脸色,屈着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车厢,外头的霍一:“主子,是明德王府的人马,听闻今日明德王带着几个旁支子弟去捉白狐。”
霍一话音刚落,周围便闪出一群黑衣人,提着飞刀袭来,利刃划破长空,惹得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嘶叫着,温令儿虽然紧紧抓着车厢,可马车颠簸,她手臂力气不够,身子一歪,便朝着马车外头摔去。
霍祁年见状凤目一紧,连忙朝着温令儿飞身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温令儿一把甩开了霍祁年的手,少女眉眼冷漠,宛若冬日白雪,不带丝毫感情。
男人凤目阴冷,收回大掌,看着少女整个人往马车外头坠去,还好有个车夫挡着,温令儿不至于摔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