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绪愣了一下,看她红扑扑的小脸,勾了勾唇。
“什么交杯酒啊……”她轻盈盈地调笑,端着自己的马克杯,拉开了蒋轻棠的胳膊,然后小臂缠了上去,“分明是‘交杯牛奶’……”
从没听过的名词,蒋轻棠手臂一抖,杯子里的牛奶差点洒在了身上。
“小棠还不快喝。”关绪的呼吸声在她耳边。
蒋轻棠心口发颤,嘴唇哆哆嗦嗦地喝了一口。
紧张得手心都麻了。
又听关绪笑,“交杯酒当然是等我和小棠那个的时候再喝,这才叫圆圆满满。”
蒋轻棠反应了一秒,知道关绪口中的“那个”是什么意思。
心口更烫,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了。
从前关绪是从不敢在蒋轻棠面前提这个的,现在,倒是比蒋轻棠更迫不及待的样子。
“关姐姐,还欠我九百九十八朵玫瑰呢。”
“哦?小棠还记得呢?”关绪笑着压低了嗓音,“等到那天一并给你。”
“用上次的方式……”
“上次”是什么方式,蒋轻棠记忆尤新。
她从头红到脚,连指尖都要烧起来似的。
……
偷来似的一夜,太短了,蒋轻棠不舍得睁眼,可关绪的怀抱那样暖,她前一个白天因为训练,也实在太困,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身体本能,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军训八点集合,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就得起床,蒋轻棠凌晨一点和关绪一起逃宿,凌晨两点半才到家,洗漱干净上床睡觉已是三点多,满打满算拢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关绪叫她起床时,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扭着身子往被窝里钻,边钻边哼哼。
听在关绪耳朵里,跟猫爪子挠似的,关绪舔着牙根,把睡得正迷糊的少女从被子里拎了出来,捏着她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在她口中好一番捉弄,直到蒋轻棠唔唔地抗议,这才松开,笑得满足,又拍了拍她,“再不起床,军训迟到了我可不管。”
“不想……不想起来……”蒋轻棠没睡饱,眼睛针扎似的刺痛,抬手一揉,竟揉出不少眼泪来,沾湿了睫毛,声音也带了点嘤咛的哭,“眼睛……好疼……睁不开……”
关绪心都被她哭软了,抱小孩似的把她捞进怀里,温言软语地安抚,“好好好……小棠接着睡吧,是关姐姐不好,我看错了时间,还早呢……”
去他的军训,逃了就逃了,还能怎么的?本来关绪也不赞同军训,跟故意折腾自家小姑娘似的,逃了也好,至少能让蒋轻棠睡个安稳觉。
蒋轻棠眼睛疼成那样,赖着不愿起床,竟然还知道军训不能迟到,眼泪流得更厉害,断断续续地哽咽,“军训……迟到……教官凶……”
梦里还记着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教官呢。
“不会迟到的。”关绪抱着她,“小棠放心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