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狩猎时就曾有过致残致伤的意外发生。
因狩猎开始之前就已立下规矩,说是地形复杂,且野兽狡猾,武器无眼,若是误伤都概不论罪,所以那些被误伤的人只能吃了个哑巴亏,来此狩猎一无所获,反倒还落了一身的伤。
其实哪里是什么误伤,众人心中都是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为了铲除竞争对手的一种恶劣手段而已。
赵羽舒对此也有所耳闻。
往年冬狩,他不在京中,也只是从他人口中听说了此等惨烈的情景,且他对狩猎之事兴致不高,更没有拿命来搏的想法。
可今年,多了个谢谦。
不仅对他虎视眈眈,还想对他身边之人下手,他却偏要来看一看。
猎场四周已悬挂了指示旗帜,指示入口、方向以及所划定的边界,以免超出范围。
场外正中央台上摆一云龙雕刻纹样的坐椅,当今圣上赵颐正坐于此上。两旁各站着两名宫人,再旁边是带刀侍卫,个个均是严阵以待。因天气严寒,除身上的狐裘披风外,脚下还生着炭火盆,以供他取暖。
两旁台下是普通的镂空雕花座椅,坐着一众大臣。
像许映颜一般的女眷家属都坐于最边上。
每年狩猎的惨烈程度朝中之人均有所耳闻,因此在座都众位大臣均是陪同,也并未参与其中。
朝中武将、将军还有像周裕与谢谦一般这些他人眼中的后起之秀才是主要的参与者。
赵羽舒在许映颜许映颜身边坐下,看她埋在毛领里的一张小脸冻得通红,连耳根都是红的,忍不住道:“后悔了吧?如今正是最冷的时节,你非要跑出来挨冻。”
许映颜确实是极冷的。
可她来此不光是为了遵守与贺钰约定,还有一点原因,是想来看他的。
许映颜想看他骑着马恣意奔驰在山林草原间的样子,一定是意气风发,自由自在。
可如今看赵羽舒幸灾乐祸的模样,许映颜才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她将冰凉都手从披风中伸出来,趁着赵羽舒没注意,就猛地贴到了他脸上。
赵羽舒猝不及防就被凉了个透骨。
“干什么?”
看赵羽舒皱眉抱怨的样子,许映颜觉得十分有趣。
“确实挺冷的,让你试试看有多冷。”
“既然知道冷,让你待在府里,你还非得出来。”
许映颜浅浅一笑:“我还从来没看过狩猎,借此机会正好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就如在战场上厮杀,赵羽舒也并不想让许映颜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在场中巡视一圈,看到了那日宴席上见过的贺钰口中所说的哥哥贺从阳。
贺钰跟个跟屁虫似的在贺从阳身边上蹿下跳,很是活跃,看得出来也是很兴奋。
此次赵羽舒回京,瑞王也向他讲了不少关于朝政的事。
如今朝中明面上就已分了两大派,,一派是以宰相徐渭为首的士族官僚,他祖辈父辈皆是朝中重臣,因这一层关系,所以也因此入仕,一路升迁,到了如今地位;另一派则是以太傅李昌吉为首的代表了寒窗苦读数十年通过科举考试才得以进入朝堂的这些人,近些年来,在圣上的扶持下,逐渐发展起来,有了足以跟徐渭一派争斗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