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朝会,两派人各自占据一方位置,虽然表面还维持着和谐,可一言一语都是争锋相对,互不相让,非要争个高下。
赵羽舒随口问道:“那你是属于哪一派?”
瑞王道:“我自然哪一派都不是,可朝堂之事哪有这么容易,你想独善其身,可别人偏偏要拉你上船,不让你如愿……”
赵羽舒总觉得在他回来后的这些日子,瑞王虽然表面依旧如以前一样,还是谈笑风生,可话里话外间都透着疲惫,像是因什么事所累,逃脱不了。
“爹,你有事瞒着我吗?”
瑞王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每日下下棋,遛鸟养鱼,快活得很。”
瑞王明显是不愿多提,可赵羽舒早就发现了他的反常之处,他虽未明说,但也记在了心上,打算寻个机会,好好地查个清楚。
想到许映颜,赵羽舒又问了一句:“那工部尚书?”
瑞王突然大笑道:“你竟还会关心起别人来了,哦,我倒是想起了,他如今是你的岳丈了。”
“他虽没有明显地偏向哪一派,可近两年跟李昌吉那一派的人也接触过密。”
瑞王又感叹道:“如今朝中大多数权力均掌握在李昌吉、徐渭以及他们的朋党手中,不管是士族或是应试文人,若想出头,就必须得倚仗他们才行,这便是如今的朝政。”
“陛下不知这些事?”
赵羽舒不懂朝堂事,若说必须不知,连朝中官员都一清二楚,在朝会时也未遮掩,怎可能不知。
可若是知晓,又为何坐视不管?
瑞王:“怎么会不知道,陛下再清楚不过。”
“那他为何不管?”
瑞王叹气道:“如何没管……”这就是他管了以后的效果。
本是徐渭一派独大,前些年靠着陛下的支持,便成了李昌吉与徐渭两派势均力敌。
“如今两方势力极大,牵扯官员大臣众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处理的。”
所以这一团乱事就被安排到了他身上。
赵羽舒看着离他们不远的二人,忆起贺从阳便是当日瑞王提起过的,说他算是徐渭一派中的佼佼者。
祖辈父辈以往都是朝中忠臣,父亲战死沙场,被封为了一等忠烈将军,如今贺从阳却未走父辈的路,选择了在朝中成为了徐渭的左膀右臂。
那边贺从阳却跟贺钰道:“今日你不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围场。”
贺钰不懂,他为今日可是准备了好久。
“为什么不让我去?”
贺从阳盯贺钰一眼,贺钰的声音立刻就弱了下来。
“让你不要去你听着就是了。”
贺钰十分委屈,可也不敢再说。
他扁着嘴跟贺从阳赌气,视线一转开,就看到了坐在一起的赵羽舒与许映颜。
他立刻就朝着许映颜跑了过去。
“姐姐,你真的来了。”
可想到自己不能参与,贺钰又低落下来:“可惜我不能进围场了。”
许映颜还未说话,倒是赵羽舒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