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桐应了,正要退下,又被出声留住。
康子晋略定了下,吩咐道:“我瞧妙姐儿心中不乐,应是比赛砸了,没赢得彩头的原因。你明日去时,问蔡郡马讨一讨今日的彩头,给妙姐儿送过去,就当给她压压惊。”
压压惊?
栖桐疑惑。
他方才回来复命时,就碰见了蹦蹦跳跳的二小姐,她瞧着,可半点没有不开怀的迹象。
而且二小姐向来是个没心没肺、不大记事的,今日这事应当对她没多大影响才是…
虽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见主子挥退,栖桐只得带着满腔疑惑掩门退下了。
康子晋起身,摘开素纱灯罩,拔了拔灯芯,想起胞妹形容她是小可怜,再记起小姑娘扑簌簌流眼泪的模样来。
啧,确实是挺可怜的。
要不是他出手去查,这个暗亏,她可就吃定了。
身份不高,所求倒是甚高,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信心,就敢没脸没皮地追着他跑。
***
萧府。
萧绵坐在秋千上,一幅少女思春的模样。
她怎么也忘不了那日在含晖园中,她换完衣衫后,偶然于牙道上遇见的郎君。
他是那般的芝兰玉树,清雅出尘,完全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婿模样。
出身皇室的郎君,天生贵胄,果然不是民间的普通男子能比拟的,就是那些个官眷之子,也是万万及不上他半分。
而且,他、他还定定地望了自己好几息,应该,也是对自己有感觉的罢…
萧绵爱意昭昭地依偎在千绳上,一颗心栩栩然,简直振翅欲飞,心弦产生了甜丝丝的、幸福的颤动。
而突闻爹爹派人来唤,打断了她喜滋滋的甜蜜幻想。
匆匆整理好仪容,萧绵跟着来传唤的人到了正院。
远远地,萧绵见爹爹立在厅中,直直地盯着她走近,脸上表情沉沉如雪。
好像又从和蔼可亲,变回了从前那个,对她不苟言笑的爹爹。
见状,萧绵的心里似是踏空了一下似的,涌起强烈的不安。
但很快,她又开始安慰自己。
也许…也许爹爹是想告知她,该准备入二皇子府了?
还是、还是皇后娘娘又要召她入宫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