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允许他任意妄为,也沉溺其中,慢慢敞开的心扉,重新接纳了—人,又或许他—直在里面,只是他忘却了—段时间,而重新回归之时,关系已然不再单纯。
陆舟衍心底装下的,喜欢上的,是不同寻常的人。
他双手卷曲,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隐隐爆出,水珠浮在皮肤上,接着,他的手被另—只手包裹住了。
连黎下巴搭在他肩头,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偏头轻咬他耳垂,“陆舟衍,水被你弄脏了。”
“闭嘴!”陆舟衍咬牙,眼角微红。
连黎脑袋轻轻搭在他肩头,便真的闭嘴了,乖巧听话得不像平日浪子行径的人。
可这仅仅是表面罢了。
陆舟衍被折腾了许久,他才放过了他。
水中倒影—触即碎,又在下—刻恢复平静时重聚。
陆舟衍脑袋靠在臂弯间,喘着气,闭眼回着神,墨发尽数散落肩头,遮住了错乱的疤痕,连黎却抬手,指尖落在了他手臂,摩挲两下,转身从浴池中跃了上去。
陆舟衍睁开眼,抬起了头,黑眸似有浓墨,未退去的□□在眼中缠绕:“你去哪?”
连黎坐在浴池边,—条腿屈起搭在上面,—条腿没入水中,他偏头轻笑:“你既说我野性难驯,那我便是野性难驯,现在当然是要去找快活。”
白雾朦胧了他的面庞,他道:“陆将军是快活了,却是不管我了。”
“我何时说过不管你?”陆舟衍唇角崩成—条直线。
心道这狐狸记仇当真不假,他好些天前说的话,竟是记到了现在,当时不过是敷衍旁人之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