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看他的样子,恐怕你的胡乱猜测倒是作了真。你又对他说了这些,后果只怕不堪设想。”顾璟疑虑道。
“即便真有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你不觉得那也是另一种形式的伸张正义吗?还是在你心里,只有公堂上断定的正义,才是真正的正义?”李逾自顾自地上了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跟你说,此案疑犯既是你的长辈,又是皇室宗亲,你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最好的结果便是,让别人替你去把这个死结解了。
“再一个,安康长公主不是皇祖母亲生,十二岁才因生母病逝养到皇祖母那里,却能得了皇祖母的欢心,这样的人,你觉着她会留下把柄给你抓吗?他俩感情不和害了这么多条性命,那就让他们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管它是夫妻反目还是自相残杀,不要再连累旁人便好。”
顾璟沉默地上了马,看着前头少年那挺拔恣肆的背影,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聚少离多的表弟,恐怕是真的不太了解。
两人行路到半道,李逾忽然在街旁下了马,将缰绳扔给顾璟:“帮我牵一下马。”
“你做什么去?”顾璟问他。
“那边有卖糖炒栗子,我带一包给姚评事。”李逾笑道。
“她托你带的?”顾璟问。
李逾翻白眼:“为何要她托我?”
“她既没托你带,你怎知她爱不爱吃?”
“不给她带,我怎么知道她爱不爱吃?即便不爱吃,也不过是几个铜板的事,费点工夫罢了。与你这脑子一根筋的人说不明白。”李逾朝他挥挥袖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