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一怔过后,脸色瞬间变了。
“我娘。”季妧只当没注意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偏偏关于我娘只字未提。你们侯爷没来,那他跟我娘怎么结识、怎么有的我,我娘又是个什么身份,这些总可以说说吧,我挺好奇的。”
都说人老成精,更何况侯府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人。
姚嬷嬷最初那番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
卫氏是什么身份,为何怀着她还流落此处,而且是被贩卖所至……
不是含糊带过,是一概没提。
若是不知道,那他们又如何确知自己的身份?
那就是不能提了。
果然,姚嬷嬷眼神闪烁了一下,生硬道“这个等进了京,由侯爷告诉你。”
季妧摊手“那还是没得谈。”
姚嬷嬷自认好说歹劝,见她还是要走,怒意上头,拍桌而起。
“你究竟知不知晓进了侯府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一朝飞上枝头,意味着麻雀变为凤凰!和你现在是云泥之别。
老奴知晓你在城中开了个铺子,但商贾之道,终究失之下贱。便是贤二爷那般家大业大的,在侯府跟前也只有弯腰赔笑的份。
是以老奴斗胆,劝你想想清楚,别因为见识短浅,而错失了大好人生!小姐以为如何?”
“我以为如何?”季妧反问了句。
话音方落,随即变脸,一巴掌拍向姚嬷嬷刚拍过的那张桌案。
她这一下用的劲极大,以至于茶盏都震翻了,茶水淋了一桌面,还在滴滴答答往地上淌。
“你口口声声'老奴斗胆',我看你不是斗胆,分明是海胆!你冲谁拍桌瞪眼呢?冲谁疾言厉色呢?冲你口中的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