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想给自己找一个继续下去的借口,心怀侥幸而已。
关山这才知道,自己的定力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若不是那点小意外,说不定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不能,而是不该。
在他看来,拜了天地就是拜了天地,那么有些事便是理所当然的。
退一步来说,即便没拜,他也认准了季妧。
然季妧不一样,她并没有把这门婚事真正当真。
究其原因,无外乎他们的开始,是救急,是交易,而不是她认为的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所以刚成亲那段时间,她屡屡提醒自己不可越界。
后来提醒的少了,言语间的试探多了。
这就是第二个原因——她始终介怀于他对过往的隐瞒。
关山明白她想要什么,无外乎据实以告,坦诚相待。
可有些事,真的说无可说。
所幸,在紧要关头停了。
一来,趁人之危,终非君子所当为。
二来,有些事即便要发生,也该在季妧清醒的状态下,亦或者再等个一两年……季妧不是总说对十几岁的小姑娘产生不好的想法都是耍流氓吗?
暂且这样,也好。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想听的,他会亲口说给她听。
两人之间再无芥蒂,到那时……
不过刚刚失态是真。
他这个年龄,委实不该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季妧醒后若还记得,该笑话他了。
但愿她记不得才好,或者只记住该记住的。
大年初一要早起。
天还未亮,村子角角落落就响起了鞭炮声,噪声从四面八方奔袭而至,便是醉鬼也被惊醒了。
东屋,有人在被子里裹成了一个蝉蛹,滚过来,滚过去,不知滚了多少圈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