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恩笑着走过来,他挥手让医生和黎叔都出去,医生犹豫着道:“先生,你必须……”
“出去。”许泽恩哑着嗓子,音量不高,但极尽威压。
靳尧看着那白大褂,了然道:“你生病吗?在看病?那我明天再说——”
“没有,”许泽恩用力咽着口水,他的喉咙伤得很重,每说一句话都像有刀片在上面划过,但他还笑得十分愉悦,“不是去休息了吗?有急事找我吗?”
他在自己床边坐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下说。”
靳尧一脚勾过房里一张滑轮椅,那椅子咕噜噜地转过来,被靳尧按住椅背固定住,他大马金刀地反跨坐上去,和许泽恩面抵面,单刀直入地问:“你刚又给我发信息了?”
许泽恩一怔:“你看到了什么?”
靳尧皱着眉,但是脸庞不可遏制地泛红了:“你在玩儿我吗?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木马?为什么那信息一会儿就没了?”
“你先告诉我,你看到的信息内容。”许泽恩柔声道。
“你自己写的东西你自己不知道?”
“我写过很多东西,”许泽恩轻轻咳了一声,又咽了口口水,压抑着嗓子里沁血的剧痛,“我不确定是哪一个。”
靳尧垂了眼,撇着嘴:“就是那个,看到石碑……到此一游……你永远都不知道……”
靳尧略过最肉麻的几个字,回忆道,“远在你认……认什么?后面是什么?”
许泽恩的眉心狠狠一跳,他的眼眸黑沉不像样子,身体在轻微战栗,连额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汗珠。
“到底写的什么?”靳尧看许泽恩久久不说话,终于不耐烦了。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许泽恩的瞳眸牢牢锁着靳尧的脸庞,不敢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他沙哑的嗓音徐缓诉说,“我爱你远在你认识我之前,世人万万千,只有你是为我而生,而我,亦是为你而生——”
靳尧只觉得一阵恶寒,他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手点着许泽恩,恼羞成怒道:“你以后不许再给我写这么恶心巴拉的东西!听到没!”
他怒冲冲往门口走,又想起了什么,霍然回头:“那为什么我不能给你回复信息?”
室内白炽灯的瓦数十分高,靳尧没有发现许泽恩的脸白得几乎像纸,他的嘴唇毫无血色,满是苦涩和苍凉。
许泽恩的声音几乎抖得发飘:“……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木马,你想给我回信息吗?”
“我就知道!”靳尧狠狠比了个中指,“不许再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