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随行的人尽数叹气。
太子问道:“现在开始浇筑堤坝来得及吗?”
“来得及,之前只是担心物资不足,怕筑到一半搁置着,做了无用功。”知州苍老的脸堆起笑纹,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现在太子殿下来了,行事一路打开便捷通道,明日起就开始装沙,应当是来得及的。”
县令们也一齐道:“殿下真是如及时雨一般啊!”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上山的路曲折望不到尽头。
太子忘了一眼山顶处。
知州以为他累了,解释道:“近年天气怪异,怕住在山下突然发了洪水,因此一并都住的高,也有个反应时间。”
太子随意一点头,问道:“若真是突发洪水,那岂不是将人都困在山上了?”
“这倒是……”知州“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他思考片刻,道:“也总比淹死人要好些,一时间,也只有这么个法子了。”
他倒耿直,许是见的多了,因此并不把死活列为禁忌语。
太子丝毫不在意这些‘忌讳’,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脚下放慢了些速度,“可赶时间做几个大木筏子,架上蓬,摆在离山近的地上,一旦发水可以借势飘起来,也可以提前将一些物资放在上头,以备不时之需。”
“之前做了些,倒是没想到要将物资放在筏子上保存……”知州啊呀一声,似乎是在考虑可行性。
他年纪虽然大,爬起山来倒是丝毫不费力。
“若是水来了,飘的四处都是,灾民难免一哄而上,这该如何?”知州问。
“果腹尚可不追究,若是有人趁乱世私吞,杀了即可。”太子道。
跟在身旁的乌达同几个近身侍卫都习以为常,面色不改,知州与本地人却都有点欲言又止,似乎觉得他有点杀伐果断,太不将人命当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