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文岩噌的一下站起来,失声道:“虐待?!”
骆哲仁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他不要吵醒纪桡,“我只是猜测,不过就算不是虐待,冷暴力也是少不了的。从你复述的内容来看,这位小朋友的内心极度自卑。”
“不会吧……”晏文岩神色复杂地看了纪桡一眼。
他无法想象这么可爱的纪桡,怎么会有人舍得虐待他欺负他,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
纪桡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退烧药和葡萄糖都已经吊完了,纪桡仰躺在床上,醒了会儿神,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进了医院。
这白墙白被子的,床边还有个吊水架,是晏文岩把他送来的吗?
正这么想着,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纪桡扭头,迎面就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朝他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你醒啦!”
这人应该是晏文岩。
纪桡缓缓地坐起来,有些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晏文岩?”
“是我,”晏文岩扶住他的后背,顺手把刚买回来的粥放到了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身体还难不难受?医生说你的烧已经退了,就是太累,我给你买回来了粥,要不要喝一点暖暖胃?”
“等、等一下。”纪桡忍不住打断了晏文岩的喋喋不休。
晏文岩立马停嘴,两秒后又开口:“是身体不舒服吗?”
纪桡摇了摇头,说道:“谢谢你。”
晏文岩一愣,“谢什么?”
纪桡道:“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晏文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啊,你会生病也是我造成的。”
被这么一提,原本已经被纪桡刻意回避的尴尬又重新涌了上来。
纪桡耳根微微泛着红,脸也朝另一边偏去,“医药费是多少,我转给你。”
晏文岩的表情一僵,有些委屈地道:“桡桡,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分这么清?”
纪桡语气冷淡,“晏先生,我和你本来就不熟。”
“我们昨天晚上都……”晏文岩顿了顿,嗫嚅道,“那样还不熟,要怎么样才算熟啊。”
纪桡顿时觉得有些无力。
昨天晚上想要一醉方休可能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莫名其妙失了身不说,还被一个男人缠上,那个男人还是近几年红得发紫的天王歌手。
纪桡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稳,他是一个男人,只是和另一个男人睡了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越是这么想,他心里就是越是难过,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晏先生,昨天晚上都是我的错,是我喝醉了酒之后一些举动让你产生了误会,我真的很抱歉。我并不喜欢男人,还请晏先生你……”
话音未落,纪桡已经克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纪桡连忙用手捂住半边脸,不想让晏文岩看到自己的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