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功眸光微闪,手捏在椅臂上,手背手腕血管突起,隐隐闪着青紫色。

劳公公从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时便跟着他,对他忠心耿耿,现在是真的挺身而出为他掩饰。

李铭功喉结艰涩的咽了一口口水,眼尾闪过一抹通红,定定看着劳公公,倏而,他手掌大力拍在椅臂上,暴声斥道:

“大胆刁奴,枉朕对你深信不疑!”

“老奴愧对皇上,唯有以死谢罪。”

劳公公连连磕头,目光深深看了一眼李铭功,浑浊的双眼噙着泪花。

说罢,劳公公在李铭功瞪大的眼睛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小步跑着,急速朝着身后侧朱红色盘龙锦绣的殿柱撞去。

李铭功抬着手,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咣”得重重一声,劳公公以头抢柱,身子慢慢委顿瘫了下去。

殿里一时鸦雀无声,李铭功坐在龙椅上,恰能看到劳公公额角缺了一个大口子,缺口汩汩流出殷红的血,鲜血顺着额角慢慢流过劳公公的瞪大的眼里。

李景琰面无表情看着劳公公自导自演,说来就来,整了一个死无对证。

李景琰唇角紧抿,看着龙椅上上神色怔忪的李铭功,又看了一眼地上蜷缩的劳公公,心中冷笑:“真是恶人也有三朋友。”

李铭功从怔忪中回神,见李景琰面无表情看着他,李铭功忙敛住面上情绪眸中扯出几分惭愧,皱着眉头,堂而皇之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景琰皇侄,是朕御下不严,让皇侄受苦了,幸好皇侄没事,不然朕真的无法对已逝的父皇和皇兄交代。”

李铭功目光注视着李景琰不良于行的双腿,哀叹连连。

李景琰静静得看他表演,唇角慢慢、缓缓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淡淡道:

“身为大旭子民,景琰愿为大旭出生入死,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