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琰目光淡淡略过皇位上高坐的李铭功,又淡淡扫向他,菱唇微启,声色轻柔:

“怎么不可能?”

兵部尚书脊背一寒,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支支吾吾,苍老的面容涨红涨红,目光游离说不出话。

兵部尚书不敢说,因为明明,明明他令人将这些折子都损坏了,怎么李景琰还能够找到这些折子。

宸和殿内一下子热闹起来,臣子们相互交头接耳,李铭功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还是零星能听到类似于:

“哎?不是说锦亲王擅离职守?”

“皇上不是说没有下召?”

“这到底怎么回事,看那散在地上的诏书,字体是皇上的,朱印也不似作假。”

低低碎碎的耳语声,犹如嗡嗡嗡几千头苍蝇在李铭功耳边嗡嗡叫,他低垂着脑袋,手指紧握成拳,手背微微发颤。

躬身立在龙椅旁、李铭功身边的大太监劳公公盯着李铭功微微颤抖的唇瓣,咬了咬牙。

“皇上恕罪!”

劳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铭功从怔愣中回神,目光愣愣看着劳公公,见却劳公公以头抢地,连连磕头,哑声道:

“求皇上恕罪,是老奴罪该万死,仿了您的笔记,偷拿了玉玺。”

“天啊,竟然是劳公公。”

殿内有人交头接耳,又不知谁叹了一声:

“也难怪他自幼陪着皇上,是皇上的亲信,定是熟悉皇上的笔记,又是掌印太监,可不容易就监守自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