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鉴愤怒的不是瞿过次次玩出的把戏,而是他不惜要拿季向蕊来和他对敌,这点直接触及到他底线。
同样,在这最后一次对话中,时鉴清楚告诉瞿过:“我是海军,就要做该做的事,你站在我的对立面,就休想我会手下留情。”
瞿过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么失败的收场,受伤被包扎的手颤巍着,仍要指向时鉴。
他不屑抬头,和他撞上视线,笑得尤为讽刺:“我就是在赌你会出现,但我没想过,不过一个女人,对你来说能有这么重要。”
重要到可以毫无理智可言地跨越边界线;
重要到可以有勇气只身一人站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就为了要救一个女人;甚至重要到受不起一点威胁,不惜打断他的手筋,也要保证季向蕊的安全。
瞿过现在手筋受伤,就算后期治疗,那只手也算废了。
时鉴看出他愤怒难抒的心思。
可他没有任何动容,双手撑在审讯室的桌上,近乎威压的俯身,低沉的声音愈渐赋予压迫力,强有力地朝他直面砸去。
“枪不是你该握的。”时鉴盯着他,墨黑的眼眸滚过种种复杂情绪,终是汇成一句,“怪就该怪,你动的,是我的爱人。”
谁都不能动他的爱人。
不能,也绝不可能。
然而,季向蕊并不知道审讯室这边在发生的事情。
因为这次发生这么大事,付玖维那边就算得不到季向蕊的答案,也早就做好转调她在国内的打算。
只是没想一场会议开完,组员陆陆续续地拿好文件离开,季向蕊没走,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付玖维直觉她可能是要说些什么。
季向蕊想到时鉴那晚说的话,心思到现在都为之悸动,她佯装自己没有听清,却不能淹没她也有和他结婚的想法。
如潮人流里,她找到了他,那他就会是她以后的家。
所以季向蕊把已经填好的申请表从文件夹里抽出来,摆在付玖维面前,明媚笑意融在暖风中,平添活跃的气氛。
付玖维却没能跟得上节奏,“这是什么?”
季向蕊扬起下巴的同时,不忘挥了挥无名指上还未更换的戒指。她眼中溺着流光溢彩,是付玖维好久没看到的模样。
“想定个时间结婚了,”季向蕊语气闲散,如是在说再简单不过的小事,“现在还能换组留在国内吗?”
闻言,付玖维愣了三秒:“!”
这消息真就跟晴天霹雳似的,“轰”的一声就直接朝他劈了过来。
付玖维猝不及防,抬手掏掏耳朵,端正态度地坐回到原位,转过身和她正面相对,拧着眉说:“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季向蕊唇边的笑意渐深,话说得也是一字一字间断分明。
“娃娃亲的承诺该兑现了。”她托着腮,笑得如沐春风,“老板,想喝喜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