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姐,”病房门被敲了两下,又很快被推开,“简先生可以转特护病房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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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彻和陈梁都已经被她软硬兼施劝了回去,只有顾泽说,他好歹也算个医生,执意留下来。
医生说,简珩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是什么时候能醒,还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洛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反正,她允诺过了,这次换她等。
像哄小朋友一样,洛橙只要醒着,就每日在他床边,低声同他唱些老旧的歌。每次都想哄他醒来,却时常把自己哄睡了。
譬如像现在这样,不光睡着,还要做些美梦。
那个男人啊,在年少的时候,就喜欢替她整理颊侧的碎发。只是那个时候,又总爱表现得漫不经意。
此刻梦里的人,倒是比他真诚许多。那指节一下一下,轻柔安抚……
洛橙猛然睁眼。那轻抚仍未停。
酸涩如潮涌般灌进鼻腔,洛橙想笑,眼眶却又不争气地胀热起来。
小心翼翼地抬手,抚上他指节,洛橙直起身,看向病床上的男人。
即便艰难,他仍在同她笑。
那个老人生性多疑,又喜欢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也终究因为这一点,让他有了翻盘的机会。
刚进仓库时,晏怀那句“爷爷那里,有随时可以触发引.爆的遥控”让他笃定,简泽恩不会离他们很远。那炸.弹的威力,至多辐射在那个仓库里。
毕竟简泽恩这个人,嗜血,却又贪生。
他与其束手就擒,不如赌一线生机。
或许……还有机会真的回去,同阿橙重新开始。
如今看来,老天也算是眷顾他的。就同他眷顾自己,把阿橙带来他生命里一样。
“阿橙。”病床上的男人,无声嚅了嚅唇,即便再痛,也要弯着唇角叫她的名字。
“简珩,”洛橙看着他笑,尽管眼里热意熏蒸地她视线模糊,却仍旧一瞬不眨地看着他,轻声对他说,“你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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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阳光和暖得像软绸。洛橙陪着已经能下床的简珩,偎在病房后的庭院里。
“晏怀那句……”闲聊后的片刻静谧,洛橙有些迟疑,斟酌地问,“玉石只要负责有价值就够了,是什么意思?”
简珩闻言,默了片刻,像是陷进某些回忆里,又像是漠然地早就毫不在意。
反正那些人,都去了各自该去的地方。
“我父亲,小叔叔,简瑜,还有我,”简珩偏头,唇角弯着和软笑意,仿佛在说毫不相干的别人的事情,“名字里,都有个字和玉石相关。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