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黑眸深不见底,眸光冷漠而淡然,难寻一丝情绪波动。
男人身形高瘦,五官深邃的不像东方人,淡淡看着她泪眼婆娑,声音微凉:“哭什么。”
像是溺水者抓住浮木,怀芷在那一刻突然害怕就此被丢下,抽噎着抬手拽住男人裤脚。
那是她这辈子哭的最狼狈的一次,自责与无助紧紧攥着心脏,疼的让她无法呼吸,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噩耗来的太突然,她甚至不知道该怪罪这个世事无常的世界,还是怪本可以改变这一切的自己。
男人背靠着墙沉默不语,他削薄的唇轻抿,没打断也没离开,只是冷冷清清站在她身旁,听着她无语伦次的绝望与自责。
等她乱哭一通后,终于累的停下来,男人才站直身走到她面前,微微附身,俯视她一下又一下打着哭嗝,修长的手递来一张帕子。
冷灰色的方帕,冷漠又矜贵的颜色。
他低凉的声音在空旷走廊里响起,不带一丝温度,却让她觉得无比有感全感:
“别轻易否定世界,也别轻易否定自己。”
“......”
手机在桌面震动不停,怀芷回神,随手抹去泪痕,拿起电话接听:“喂?”
“小芷啊,后天就是你爸妈的祭日了吧,”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吐字含糊不清,醉醺醺的,“舅舅想去看看你爸妈,但是最近手头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