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环抱着小腿,她将头静静枕在膝盖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幕星空,滚烫的泪自眼角落下,顺着她光洁白皙的脸颊,一滴一滴坠在床面。
纯白色的床面晕染着或深或浅的水渍,泛着些许酸涩的委屈渐渐涌上来。
她知道身为艺人,任何行为被放大和讨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很多事情不是她发泄情绪就能解决的。
只是这种久违的无力和疲惫,让她仿佛回到刚满十八岁那天,打工结束准备回家庆生时,却突然接到噩耗。
时间已经过去五年,太多细节在脑海中已经模糊不堪,怀芷只记得那天她在抢救室门前,一直从黄昏等到次日清晨。
十八岁生日那天,除了两具面目全非的尸骨外,迎接她的,只有一张又一张怀游的病危通知书。
爆炸现场死了太多人,医院里,耳边永远是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家属们都是三两一起过来,只有怀芷一个人,攥着衣角眼眶通红,独自一人在走廊的角落抱膝蹲下。
眼泪砸落在地的一瞬间,很多片段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飞速闪过。
那天父亲专门给她订了餐厅庆祝,如果她按时下班、而不是让家人一等再等,他们一家四口这时候应该还在给她庆祝生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人。
或许是她哭了太久,狼狈与不堪终于被人发现;一道黑影挡住她头顶的光亮时,怀芷抬头才发现,抢救室门前也只剩她一个人了。
窗外一片漆黑,她愣愣看着面前的陌生男人。
刺眼的冷白顶灯下,对方站在逆光处看不清脸,只有那双黑沉沉的眸,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