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鹭云还记得几天前,周随来家里拜访的时候,跟父亲说话的情形。
他当时说什么来着?
“对不起,伯父。”
这是第一句。
“我对蒋鹭云没有感情,我不会娶她的。”
这是第二句。
“婚约作罢,我会给蒋家对应的补偿。”
这是第三句。
再后来她愤然离席,便没听到下文。如同现在这样,她再也坐不住了,冷哼一声,从侧门走了出去。
越晚倒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波折,跟着周随应付完几轮问答之后,就小声同他讲了几句,走到了还算清静的一处露台歇下。
她前脚刚参加过一次晚宴,这会又紧绷着完成了现在的亮相,疲倦如山倒袭来。
越晚坐在软椅上撑了会,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眯一下。
就一会会。
……
可睡意很快就脱离了她的掌控,越晚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意识到的时候,猛一睁眼,却见到周随坐在她身边。
领带松垮地搭在颈边一圈,衬衫口被扯开两节扣子,斜靠在椅背上。左手半虚环着她的腰,食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纱边,把薄绿色拨着,似搅一团浓雾。
四下冷寂,夜幕惴惴。
越晚动了一下,往他肩窝里蹭了蹭。
周随听见她挪动的动静,闲闲地把头转过来,给她擦了下唇边。
“醒了。”
“嗯……结束了吗?”越晚不好意思地把头错开,“对不起阿,我一闭眼就撑不住了。”
“结束了。”
他的瞳孔像身后无垠的黑色,对上越晚的时候,亮过几点星子。